傑宓可以聽到樓下傳來的爆笑聲。不知亞烈和國王說了些什麼,然後決定大概是關於那個死掉的英格蘭女人的笑話。
臥室的門一關上,傑宓幾乎就癱倒在地上。她回想自己頤指氣使地告訴艾德國王注意聽她說話。上帝,她甚至在國王面前哭泣!
但國王是那麼地瞭解,傑宓的心頭一片暖烘烘的。艾德國王真是個好人。
“夫人,妳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蓋文突然開門進來。
“我為何不能一個人?你又奉命來監視我嗎?”傑宓又要生氣了。
“不是的,夫人,廚房裡有一個廚子燙傷了,他們要我來求妳去照顧她。”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傑宓忙著照顧這位燙傷的婦人,而這期間,蓋文也一直和她寸步不離,不管傑宓怎麼怒目瞪他,或打發他離開,他只是笑笑回答那是亞烈的命令。
照顧好了廚子的燒傷後,傑宓表示要到倫娜的墓上獻花,蓋文自然也跟去了。
倫娜的墓在她墜崖處不遠的地方,是不被神職人員祝福的土地。
傑必問蓋文。“蓋文,倫娜死亡的時候你在這裡嗎?”
“是的。”
“慕神父說她是跳崖自殺的?”傑宓道。
“就在那邊。”蓋文指著倫娜的墓再過去的一處山崖。
“有人看見她跳下去嗎?”
蓋文點頭。“是的,傑宓。”
“那時你在哪裡?你看見──”
“傑宓,我們一定得談這個嗎?”,
傑宓跪在倫娜的墓前,拿開枯萎的花。“我只是想要了解,蓋文。”她低語道:“如果我說我認為倫娜也想要我瞭解,你會認為我很傻嗎?”
“我或許會。”蓋文試著淡化氣氛。“有人在她的墓上放花了。”他改變話題。
“是我,”傑宓回答。“前天放的。”她沒有再開口,她將手中的花灑在墓上。
一直等到離開墓地蓋文才問:“傑宓,妳能解釋為什麼妳會覺得倫娜想要妳瞭解嗎?”
“這或許沒什麼道理,”傑宓道。“但當瑪麗長大了,想知道她母親的事情呢?我要怎麼告訴她?”
“但事實就是那樣,倫娜一時想不開。。。。。。”
“但你和慕神父看過她不快樂嗎?”她由他的表情看出了答案。“你們並沒有,不是嗎?而且我知道倫娜打算把她的孩子接回來,如果她怕亞烈或恨他,她絕不會想要這麼做。”
“或許她認為她別無選擇。”蓋文道。
傑宓走到倫娜跳下的山崖處。“她也有可能是不小心跌下去的,是的,有可能是意外,為什麼每個人都認定她是自殺?”
她停在山崖面前,並感覺到上臂一陣顫抖。她用手揉掉那份感覺。“一開始看見亞烈時,我也怕他,但不到一、兩天的時間,我就明白他事實上是個很好的人,而且由一開始我就直覺地知道他會照顧我,我確信倫娜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蓋文點點頭。“但妳必須記得倫娜和亞烈並不熟,婚禮一過,他就被國王徵召赴戰場了。”
“她在這兒當場斃命嗎?”她問。
“不,”蓋文回答。“她掉在那上面突出來的地方。”他道,並指給她看。“亞烈回家時,她已經被拖了上來。但她的背脊斷掉了,沒有人能救她。她昏迷了兩天,然後在昏迷中死去。她走得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痛苦,傑宓。”
“我認為她是失足掉下去的。”傑宓堅持道。
“我們應該回去了,傑宓。”蓋文道,再次嘗試改變話題。“亞烈一定在找妳了,國王已經走了──”
“國王走了?”傑宓驚訝地問。“這麼快,我甚至沒和他說再見。”
“他還會再來的,”蓋文告訴她。“國王視亞烈如他的孩子,他經常來訪。”
突然間背後一個聲音吸引了蓋文的注意力──他轉過頭,一塊大石頭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他的額頭,蓋文眼前一黑往後倒去。
傑宓在蓋文倒下時轉身,另一顆石頭擊中了她額際,劃出一道長口子。她驚呼一聲,想要扶住往下跌的蓋文,拚命避免他跌下山崖。但同時另一項尖銳的物品又擊中她的肩膀,傑宓痛喊出聲,而蓋文又重得她撐不住了,傑宓知道他們即將掉下去。她快速地回想蓋文提到的突出的石塊。。。。。。是在右邊,還是左邊呢?“上帝助我!”她低語道,她抓緊蓋文的腰,朝那個方向滾去。
一陣詭異的得意笑聲隨著他們的下跌由崖上傳來。傑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