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原來,這些年,我們都不好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陸文雋沒有殺過來找我呢?他不是一直想逼著我去籤協議,逼著我嫁給他嗎?怎麼突然就人間蒸發了呢?
雖然我知道,他把婚姻當浮雲,當兒戲,可是對於所有能傷害到涼生的事情,他還是極樂意為之的,而且從不會當做兒戲。
難道是前幾天,柯小柔在醫院跳樓摔壞了,他在搞賠償事宜?
管他呢,這樣更清閒,求之不得呢。
當然,我亦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那個約定,遲早要踐行,因為,他已經兌現了讓涼生活著出院的約定。
而我,也只能踐行自己的約定。
唉。
在花店門前,我細細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跟薇安道別,打算提前回去休息一下。離開前,我囑咐她好好照顧花店,記得把寧信預訂的花籃,在下午四點前找人送到她的會館。
其實,這些日子,花店的生意也拜寧信多方照顧。雖然她前段日子並不在城裡,但是我猜那些突然多出來的訂花、訂綠植的大客戶,十有**是她介紹來的。她雖然不說,我心下亦是明白。
薇安很豪爽地衝我揮揮肉手,說,姜,你去吧。
金陵曾說,薇安的出現,成全了她對人生最終極的想象——一個身材如同魯智深一般孔武有力的女子,有個這麼文藝範兒的名字。然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金陵的qq簽名和微博簽名雙雙皆是:每朵在午夜抱著文字蛋疼地流眼淚的智深,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你傷不起!
薇安確實很喜歡流眼淚。
她對著天空的落雨莫名流淚,她對著花店裡的花朵莫名流淚,她對著金陵發給她的工資也流淚,甚至吃飯的時候,她也會對著米飯流淚……開始我猜測可能是她某個親人去世了,後來我發現不對,按薇安流眼淚的頻率推算,她全家去世一遍都嫌不夠,最起碼被誅了九族,且誅了十次。再後來,我也就習慣薇安流眼淚了。
薇安說,她這是保留著嬰兒的習慣,黛玉一般赤子的心靈。
其實,薇安除了流淚,在各方面還都算優秀。所以,花店的四個幫手中,我最後將重擔交給了薇安。
我喜歡薇安,是因為她除了可以兼職店員,還可以充當保鏢、打手——身高一七零、體重一八零的薇安是極具震懾力的。
薇安稱呼我“姜”。
最初,她喊我“姜姐”,我嫌太老;後來她改為“姜小姐”,我覺得太風塵;再後來稱為“姜老闆”,我覺得太鄉村企業家……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也就接受了這個“姜”,雖然離“蔥”“蒜”很近,拿口鍋來就可以炒四盤菜,就地野炊了。
未等我出門,忽然,薇安將她那張無敵的大臉湊了過來,眉眼脈脈含情,桃臉含羞帶怯,幽幽地問我,說,那個,姜……生啊,你哥、你哥……嘻嘻……你哥……嘻嘻嘻嘻……他、他有女朋友嗎?
哦,忘記說了,涼生昨日來過花店一次,說是去典當行裡對下屬們略略交代了一些事宜,回來的路上恰好順路,過來看看我,也看看這個別具一格的花店。
然後,薇安對他就一見傾心了,恨不得再見**。
昨天,不必我來引薦,薇安一邊嬌羞著一邊一巴掌將我拍開,衝上前去,對涼生說,對對!這花店啊確實別具一格,小橋流水人家的。這是我們老闆娘的男人程大少給設計督工的。你眼光不錯啊,帥哥。
涼生衝她微微笑著,很有風度的模樣。
只是,我看得到,薇安那一句“我們老闆娘的男人”讓他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微微的陰翳,但是瞬間便被燦然一笑融化掉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頸項上那些已經變成暗紅色的印痕處,又故作平靜地躲閃開。我也一時尷尬到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涼生走的時候,帶走了一捧紫薔薇。
我親手給他挑選,給他包起,並告訴他,北小武要回城了,就這幾天,聖誕節前後,說不定能參加你和未央的婚禮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杜撰出的“婚禮”二字,又或者,這是我小心翼翼的試探罷了。
然而,我在試探什麼呢?
這是已經註定好了的結局,無論是怎樣一番過程。
涼生張了張嘴巴,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始終沒有說出什麼,他衝我笑笑,說,北小武……和小九還好嗎?
這四五年裡,涼生遠赴法國,同我和北小武完全斷絕了聯絡,他根本不知道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