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正在四周搜查,尚德帶著太監和宮婢們匆匆收拾。戰艦被抬出來,放置到了偏殿中。
北唐霆和一身黑衣的巫女站在雨幕之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忙亂的人群。
“我在世子殿下的眼中看到了掠奪。”巫女轉過頭,蒙得嚴實的臉上只露著一雙眼睛,蒼老的聲音像一隻乾渴許久的烏鴉。
“哈,男人的天性不就是掠奪嗎?”北唐霆指著大雨,毫不避諱地說道:“你看那個女人,她命格如何?”
“她身上有帝王香。”巫女小聲說道。
“哦?帝王香?是她能為帝,還是她的男人能為帝?是我,還是帝炫天哪?”北唐霆哈哈笑了起來,一臉狂傲。
“呵。”巫女搖頭,慢聲說道:“天機。”
“什麼天機,你裝神弄鬼,我給你添油加醋,以後就看你自己混了。”北唐霆看也不看她,掉頭就走。
巫女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相命一說,自有他的道理。世子不信,我也沒辦法。”
“父王信你就成,我信不信無所謂。”北唐霆轉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總之,你做你的事,我聯我的姻,你安守本份就行。”
“世子殿下說得是。”巫女垂下眼睛,繼續往前走。
“那幾個女人你都看過了,哪個合適?”北唐霆繼續問道。
“沒有一個合適。”巫女搖頭,淡漠地說道:“都沒有貴命,全是早夭之相。”
“全是早夭之相?你說笑了吧?她們就算不用與我聯姻,所嫁之人也必是大富大貴之輩,就算不受寵愛,那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怎麼可能個個早夭?”
“天機。”巫女還是那寡淡的語氣。
“行了,你就抱著你的天機留在這裡吧。”北唐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安地問道:“我奉父王之命來求娶賢妃,他讓你給我挑,你就好好給我挑。早夭還是晚夭,都無所謂,一個兩個,或者全部也無所謂,關鍵是要帶人回去。”
“無人合適。”巫女緩緩搖頭。
“偌大蘭燁,怎麼會無人合適,你就隨便指一個吧。”北唐霆擰眉,不滿地說道。
“世子殿上眼中已經有人。”巫女轉過頭,眼睛裡詭譎的光閃動。
北唐霆盯了她半天,唇角緩緩扯開,指著她說:“算你有點神通,有何計策?”
“無。”巫女拔腿就走,漠然說道:“送你一句話,她四周瀰漫的是金色和血色糾纏的帝王香,不是人人可以消受得起的,非有天命者,就算有命運糾纏,都只是一塊成就她帝王香的墊腳石而已。”
“神神叨叨。”北唐霆擰眉,有些惱火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越走越遠,完全融入了夜色,一點影子也看不到了。巫女在涅羅國是世襲的,她們天生有靈氣,能聞香識命運。但北唐霆偏不信,從來就對這些巫女看不順眼。耐何歷代涅羅王拿她們當菩薩一樣供著,送來這裡的巫女,也是找到了繼承人,才捨得讓她到這裡來。
他轉頭看大殿,人群已經散了,只有奴才們還在忙碌。
“帝炫天還真有些本事,御凰雪也太有意思了,蘭燁國,果然地大物博,是塊香餑餑。”一道閃電如游龍般在天際炸開,他背在身後的雙手握了握拳,雙瞳裡的火焰蹭地亮起。
男人的天性是掠奪,奪權奪財奪
女人奪疆土,奪一切可奪之物,以證明自己是天下最強悍的人物。
站在蘭燁這片陌生又富饒的土地的,北唐霆的野心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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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直接闖進了東宮大門。
他的家眷還未遷進來,這裡只有忙碌準備的奴才。見到太子馬車闖進來,府中的人慌了,趕緊過來迎接。
“都退下。”他對著馬車外面厲喝。
眾人聽出他的騰騰怒意,趕緊退開。
馬車一直拖著二人到了他的新宮殿前。
舊太子死後,東宮一直空著,最近把舊的佈置全部拆除,換上了帝炫天喜歡的風格。走進大殿,一切擺設都簡潔明瞭,去除繁瑣,沉穩大氣。
幾盞夜明珠宮燈懸在半空,暗黃的錦簾往兩邊束起,長長的纓絡流蘇墜在錦簾上。滿牆的書架上擺滿了他的書,牆上掛著他喜歡的字畫。
看樣子他的東西都搬來得差不多了。
御凰雪正在好奇地四處觀望,他的怒斥聲又從身後響起來了。
“想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