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狠者,我必對他狠。對我柔者,我也未必對他柔。看我心情。”他慢吞吞地說道。
“炫天皇叔,你好狠啊。”御凰雪很意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我只想對你好。”帝炫天突然一笑,指著西面角上說:“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瞧瞧?那裡如今還是廢宮,沒人進去。”
“好啊。”御凰雪輕輕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還是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她是想回去等十三哥的訊息。
“陪我。”
帝炫天的手臂往她腰上一攬,抱著她跳下大樹,靈活地鑽進了小徑,直奔他以前當質子時住過的廢品。
那段歲月對他來說,是痛苦,是恥辱,但也是一段難以磨滅的回憶,因為回憶裡有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她。
在他的帶領下,二人很快進了廢宮。
這裡很偏,院中長滿雜草。宮殿的門窗都壞了,織滿珠絲,落滿塵土。
他撿了段樹枝,輕輕地推開大殿的門。
吱嘎一聲沉悶地響聲之後,陽光從門裡走進去,灰塵飛舞。御凰雪迅速用手捂住了臉,退了兩步,等灰塵散去大半,才好奇地往裡面看去。
桌椅橫七豎八地倒著,地上還有碎瓷片。
這裡住過他這一位質子,後來還住過兩個失寵的妃子,不算發落冷宮,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什麼好玩的呀。”御凰雪搖搖頭,又想走。
“等等,我看看還在不在。”他拉住她,飛身躍起,落到了房樑上,摸索片刻之後,拿出了一隻小木匣子。
“這是什麼?”御凰雪好奇地問道。
“當年,偷的你父親的令牌。”他笑笑,開啟了盒子,託到她面前。
“你偷過令牌?”御凰雪驚訝地問道。
“嗯,想離開。但你那晚站在梨花樹下,讓我送你回宮去……我失去那一次機會,又多住了兩年。”他笑笑,把黃玉令牌拿出來,擦拭掉上面的灰塵,遞給她,“拿著吧。”
御凰雪輕撫令牌,好半天才小聲說道:“收好吧,免得被人看到,說我有謀
反的心。”
“小御兒,你有什麼心事不可以對我說嗎?”帝炫天眉頭微擰,低低地問道。
她的心事都在眼裡,急著回去見什麼人?
“沒事。”御凰雪笑了笑,小聲說:“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家人的忌日快到了,就在兩天後。”
帝炫天怔住。
御凰雪抿了抿唇,輕聲說:“每年我們都會忌拜的,從今日起就會開始焚香,就在我們藏雪樓的後院裡。不過你去不合適,就不要去了吧。”
帝炫天拉住她的手,往唇上輕輕一摁,“好,我不去。”
“炫天皇叔,你若想當皇帝,是不是還要除掉老四和老九?”御凰雪輕聲問道:“帝瞳和帝阮呢?薄慕傾說了,太子人選不在你們三個之中啊。”
“我會注意的,走吧,我送你去藏雪樓。”帝炫天沉吟了一會兒,小聲說:“有心事告訴我就好,不要瞞著我。”
“好。”御凰雪輕輕點頭。
每年忌日確實是會焚香,但不會提前兩天,她不想提前就讓大家傷心。
“不想在這裡多留一會兒了?”帝炫天環顧四周,小聲問她。
“哦,不呆了,都是雜草。”御凰雪用袖子掩住口鼻,作出厭惡的樣子,輕輕搖頭。
帝炫天捧住她的小臉,深深地凝視了一會兒,低低地說:“那晚上什麼時候接你回來?”
“我自己回去吧,我讓誅風送我好了。你不要來,我怕父皇母后在天之靈會看到你不高興。”御凰雪垂下長睫,幽幽地說道。
“好。”帝炫天鬆開了手,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
從宮裡出來,御凰雪直接要去藏雪樓,帝炫天送到她到街角,她執意從這裡下車。
“我的腳還會腫嗎?”她低眸看自己的腳踝,小聲問他。
“不會了,我已替你推氣歸位。”他搖了搖頭,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那我下去了,回去帶獅子頭給你吃。”她抿抿唇,主動往他的額上輕吻了一下。
帝炫天順勢摁住了她的腰,把她嬌軟的身子往身前拖近一點,頭一仰,吻在了她的心口。
這姿勢太親密了,他的嘴唇讓她很害羞。
他張開嘴,咬了咬。
御凰雪的臉更紅了,趕緊推他,小聲說:“皇叔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