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凰雪瞥一眼胭脂盒子,沒接。
“不稀罕,不喜歡。”她掀掀眼皮子,慢吞吞地說道。
“我知道,你的臉上就香香的。”他俯過來,在她的臉上飛快地偷香。
“歸寒邪,你再敢親我試試。”御凰雪捂著臉,惱怒地瞪他。
“不親,我咬咬。”他又湊過來,要咬她的耳朵。
御凰雪飛快地推開他,小聲說:“別裝瘋賣傻了,吃了就趕緊走。”
歸寒邪搖了搖頭,看了看天色,低聲說:“還得過一會兒。”
“你磨磨蹭蹭幹什麼。”御凰雪惱怒地瞪著他。
歸寒邪看了她一眼,偎著院牆坐著,盤腿,閉眼睛,小聲說:“我們門中每個人都服下了藥,每個人發作的時間不一樣,提醒我們,我們是什麼人。我就是這時候發作,不過,疼一會兒就沒事了。”
“什麼?”御凰雪蹲下來看他,他戴著假面,看不清臉色。但眉頭緊鎖著,昭示著他現在的不適。
這時候不是正是出去做記號的好時機嗎?
她轉身就走。
突然間腳下一涼,低頭一看,腳踝上多了根細細的銀絲,把她給拽住了。
扭頭一看,他已經弓下了腰,高大的身子佝僂著,正在劇烈地發抖。
“你們師傅真是怪物,”御凰雪扯了半天,沒能扯開腳上的束縛,氣呼呼坐下,盯著不停發抖的他說道。
“嗯……”
他悶哼一聲,手掌捉住了她纖細的腳踝,一寸寸地往上探。手指抓得非常有力,就像在拼盡全力去抓住讓他能立刻解除痛苦的救命仙丹。
陽光明晃晃地從樹枝中間透下來,風一吹,枯黃的葉子滿天地飛卷。
“你幹什麼?”
御凰雪被他抓得小腿都要斷了,忍不住用力踢了兩下,結果是他把她的腿整個抱進懷
中,順勢把腦袋枕了上來。
“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臉埋在她的腿上,深深地吸氣。從他嘶啞的聲音裡,聽得出他有多痛苦。他的身體抖到了讓人看了就感覺到害怕的程度。
御凰雪惆悵地看著他,當一個殺手,成天在刀鋒上行走,這樣的生活確實非常血腥無趣。
若現在用塊石頭砸他的後腦勺,他會不會死掉?那她就算拖著這銀絲逃跑,那也不要緊的吧?
那,砸暈了也行啊。
御凰雪猶豫了一下,順手從身邊撿起了一塊石頭,高高地舉起來,準備衝著他的腦袋往下砸。
“呼……不疼了……”
他突然抬起頭,咧嘴一笑。但他的視線立刻停在她仍高高舉起的石頭上,嘴巴慢慢抿緊成凌厲的直線,眉頭也緊緊皺起。
“你想打我?”他滿眼受傷地問。
“怎麼著,不行嗎?你都綁架我了,我還不能打你?”御凰雪索性把石頭往他身上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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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他撿起石頭,手掌用力一碾,居然把石頭給抓碎了。
御凰雪心頭一顫,這要是碾的是她的腦袋……會不會腦漿爆裂?
好可怕!
她吞了吞口水,決定不惹這呆子了。
“我們要出發了。”他站起來,點了御凰雪的穴道,把她放回棺材裡,小聲說道。
“我能不躺棺材嗎?”御凰雪惱火地說道。
“不行。”他眼中銳光一閃,低聲說:“你會把帝炫天招來的,他武功太厲害,我懶得和他打。穿過這個小鎮”
“你……你可以給我一頂轎子。”御凰雪惱火地說道。
“不可以,會有人查到。”他搖搖頭,把棺材蓋子合上。
御凰雪重新成了一段枯木,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從眼中消失,重回漆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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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走的速度很快,到了山腳下,牛車被他丟棄,把御凰雪拎出來,抱著就走。
眼前的山怪石嶙峋,峭壁上零星地橫出一枝松,不時有碎石從上往下落。
“這是哪裡?”御凰雪仰頭看著高入雲宵的大山,小聲問道。
“無名山。”他淡淡地說道。
“怎麼會有無名山。”每座山都有名字,只要知道山的名字,就能知道身在何處了呀。
他毫不在意地說道:“當然有無名山,我都沒有名字,這山也沒有。”
御凰雪語結。
他是一個防備心極嚴,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