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自在的悠閒生活,為什麼要給自己上個套和暗影門綁在一起,同生共死。
這是方正直以前的想法。
但是現在,這種想法卻有了一些微小的改變。
十多倍實力增強下使出來的龍絕斬,竟然只將面前這個叫蒼月的女人震傷,凌雲,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嗡!”天地震動的聲音響起。
流動的銀河在這一刻停止,詭異的停在了平陽的面前,那璀璨的光點閃爍著,但是,卻並無寸進。
蒼月的手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並沒有看方正直,而且看著平陽,看著平陽眼睛中亮起的那點光芒,那片在黑暗中亮起的光芒。
而隨著蒼月目光的注視,那一點光芒正在慢慢的變大,將那片毫無光澤的黑暗慢慢的照亮。
“怎麼回事?”
“停下了?!”
“終於停下了!”
破山軍和燕雲騎的額頭上都滴出一滴冷汗,他們當然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在那一瞬間,他們幾乎已經認定了悲劇的再次發生。
可是,蒼月的手卻停了下來,神情間看起來更是極為的凝重。
平陽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臉色蒼白的可怕,但是,她的嘴唇卻是緊咬,一縷鮮血從她的唇角滴落。
“讓開!”蒼月的聲音異常的冰冷,但是,她卻並沒有再寸進的意思,讓人有一種詭異的心顫。
沒有人知道蒼月為什麼會停下來。
難道,她不是想殺平陽嗎?
那麼,為什麼她又會在平陽攔在方正直面前的時候停手,這難道不是殺平陽最好的機會嗎?
“不!”平陽的嘴唇輕啟,她並沒有馬上開口向蒼月求情的意思,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無比的堅定。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蒼月的眉頭緊皺。
“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是,我不會讓開!”平陽的身體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甚至於還將雙臂展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的手卻按在平陽的肩膀上,他怕死,而且,很怕死,但是,他卻無法讓自己站在平陽的身後。
一步踏出,方正直也將平陽拉到了身後。
手中的劍已經放下,沖天的紫光也已經消失,方正直就這樣看著蒼月,晶瑩透明的目光望著近在眼前的銀河。
平陽還想再動,可是,身體卻被方正直死死的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烏玉兒的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可是,最終卻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立在方正直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按在腰間。
由無數光芒匯聚成的銀河再次流動,一點一點的光芒緩緩的向著方正直的胸口湧來,如同咆嘯的海浪一般。
“蒼月,就算你不承認朕,可是,朕依舊是你的半個主人,如果你敢傷他們,朕就算舉傾國之力,也一定要與你決一死戰!”聖上林慕白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很虛弱的聲音,但是,卻帶著一種誓死的堅決。
“為了他?一個只有不到六個月性命的人?”蒼月的手再次停了下來,目光緩緩的看向城牆上那個穿著金色龍袍的身影。
“是!”聖上林慕白的表情異常堅定。
“為什麼?”蒼月問道。
“尊嚴!”聖上林慕白並沒有直接回答蒼月的問題,而是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兩個看似完全無關的兩個字。
“尊嚴?哈哈哈……可笑的尊嚴,好,我不殺他,但是,林慕白你要記住,我蒼月並不介意踏著你那可憐的尊嚴,我之所以不殺他,只是因為他終究是一個死人。”蒼月的笑聲響起,接著,目光也一寒:“另外,林慕白,請你以後不要再以什麼半個主人自居,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不配!”
“不配!”
“……”
蒼月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著,響徹了整個炎京城的上空,可是,聖上林慕白卻再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嘴唇緊咬。
“平陽,你怎麼了?”陳飛畫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那有些蒼白的臉上明顯有著極為急切的焦慮。
“畫姨,我沒事。”平陽朝著陳飛畫點了點頭。
這句話並不是敷衍,而是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體內的那股熱量正在不斷的修復著她破碎的身體,血液開始重新流動,骨頭開始緩緩生長,五臟六腑更是不斷的跳動著,彷彿重獲新生一般。
可是,平陽也知道,她沒事的代價便是方正直將最後的一線希望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