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踏出,第一步都顯得極為沉重而艱難,而在他們的身後,還留著一長串深深的腳印。
就這樣,慢慢的,朝著聖山城的王殿中走去。
雪,紛紛揚揚。
天色,無比的昏暗。
聖山城上的王殿,潔白如玉,隱約可見,已經近在眼前,但是,銀角狼騎們卻並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凝重,無比的凝重。
沒有一個銀角狼騎開口說一句話,空氣中,只剩下銀角狼的腳步聲,還有銀角狼時不時打出來的響鼻。
終於……
銀角狼騎到了王殿的面前,停了下來。
沒有一個守衛在王殿上計程車兵們上前來詢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這隊銀角狼騎,靜靜的看著,等待著。
直到,王殿的大門緩緩開啟。
“嘎吱,嘎吱!”
被冰雪覆蓋的大門顯得有些沉重,漆黑的鐵水澆築在大門上,很冰冷,但是,大門還是緩慢的開啟了。
“嗷!”
就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銀角狼們發出一聲整齊的獸吼聲,聲音在聖山城的天空中迴盪著,傳向遠方。
但是,銀角狼們卻並沒有動。
因為,在大門的正中位置,此刻正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頭上戴著雪白皮帽的男人,寬大的身軀上罩著一件雪白的獸皮,在獸皮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可以想象,這個人在大雪中站了多久。
而在這個男人的身後。
還站著一個女子,同樣是雪白的獸皮,同樣是厚厚的白雪,小麥色的肌膚,烏黑的眼睛,修長的腿上,兩把匕首綁在其上。
她是山雨公主!
那麼……
站在她前面的男人,自然就是南域王。
銀角狼騎們當然看到了南域王,他們也看到了山雨公主,還有站在山雨公主身後的大大小小的酋長和將軍們。
可是,這一刻,他們卻並沒有一個人上前行禮,更沒有一個人跪伏而下,他們依舊騎在銀角狼上,靜靜的待在原地。
這是詭異的一幕。
而更詭異的是,南域王的身體竟然在這一刻顫抖起來,緊接著,更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凌兒啊!”
一聲悲涼的聲音從南域王的口中發出,染著銀白的頭髮被風雪吹起,兩滴眼淚從臉頰滑落,掉在地上。
這位年邁的老人,這位馳騁在南域幾十載的老人,即使是在戰場上面對最恐怖的敵人也不曾落下一滴淚水。
可這一刻……
他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
“轟隆隆!”
隨著南域王這一跪,山雨公主,還有身後的大小酋長及將軍們也盡皆跪了下去,地面顫動,白雪飛濺。
“嗚!”悠揚的長號聲從王殿的城牆上響起。
而與此同時,一隻只銀角狼也終於跪伏了下來,前腿跪伏,後腿撐起,只不過,銀角狼身上的銀角狼騎們卻並沒有動。
風雪吹過,他們的身軀卻沒有一絲動搖。
因為……
在他們的肩上,正扛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巨木。
那是一棵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歲月的大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砍下,黑色巨木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
與王殿城牆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鐵水澆築在黑色巨木上,使得這本就沉重的黑色巨木變得越發的厚重。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在那黑色巨木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席白色的獸皮蓋在那個人的身上,可依舊無法遮掩住其中的鮮紅。
他是山凌。
南域世子,一個註定要成為下一任南域王的人,可是,現在的他,卻已經躺在了黑色巨木上。
“太子去哪了?他人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難道,他還怕本王殺了他不成?!”南域王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回王上,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暈迷不醒,正送往大夏!”一名銀角狼騎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身受重傷?暈迷不醒?受了什麼傷?怎麼就暈迷不醒了?”南域王的表情一變,再次問道。
“胸口!距離心臟不足一指的地方,一劍穿過!”銀色狼騎很快回道。
“距離心臟一指?!哈哈哈……距離心臟一指,哈哈哈……”南域王笑了,那是一種極怒之下的笑容,他的拳頭在這一刻捏緊了,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