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直所殺,可是,以聖上之智,又豈會猜不到其中的道理,今日太子殿下以身犯險,為大夏絕了南域的叛亂之根,如此安邦定國之功,聖上豈能不賞?”蘇青立即解釋道。
“賞?你覺得父皇會如何賞?”太子林天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方正直已死,這南域之功便屬於無主之功,太子殿下雖然殺了山凌,穩了南域,立下安邦定國之功,但這個功卻又不能明賞,所以……”
“所以如何?”
“南域之功,便是最好的賞賜!”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很好!”太子林天榮聽到這裡,也笑了起來。
當時,在鐵丘部落的時候,蘇青向他提議說可以將方正直的功勞全部佔為已有,他還不是太相信。
可是……
當蘇青說出計劃的時候,他就信了。
死人,如何搶功?
“以太子殿下的東宮之位,再加上南域這滔天之功,大夏臣民必然歸心,以後,端王對太子將再無威脅!”蘇青看著太子林天榮的表情,嘴角也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繼續說道。
“再無威脅?那可不一定。”太子林天榮眼睛微眯,搖了搖頭。
“太子殿下難道覺得以現在局勢,端王還有翻身的可能嗎?”蘇青疑惑道。
“京城那邊,本太子自然是不需要有所顧慮,而且,經此南域一戰,本太子也在軍門之中安下勢力,六弟再想在朝堂上與本太子爭,自然是不太可能,只不過,六弟的勢力可不完全是朝堂!”
“太子殿下指的是北漠五府?”蘇青聽到這裡,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明悟,隨即又小心的試探道。
“沒錯,本漠五府一直都是在神候府的掌控之中,而神候府的池候這些年和我這位六弟可是走得很近,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是沒有神候府的支援,單憑我這位六弟,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龐大的軍門!”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以你如今的身份,若是進入禮部,一年後升任禮部尚書,自然是水到渠成,但要是把蘇大人也放在京城,未免……有些屈才了!”
“太子殿下是想安排我去神候府嗎?”
“神候府?那你可進不去,但北漠五府的總督之位,卻可以爭上一爭!不知道蘇大人意願如何?”太子林天榮的目光看向蘇青。
“五府總督?!這……多謝太子殿下提拔!”蘇青一聽,整個人也是一顫,接著,臉上也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喜悅。
“呵呵……你也不用這麼早就謝恩,這北漠五府的五府總督,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本太子的意思是蘇大人可以考慮,先去做上一任府首如何?”
“一切都聽太子殿下安排!”蘇青點了點頭。
……
夜風漸冷。
太子林天榮的目光再次看向馬車,他沒有去看靠在馬車上奄奄一息的山凌,而是看向馬車上微微被吹動的簾賬。
因為,這個計劃還有一個最重的事情沒有做。
那就是……
還有一個人活著。
即使,這個人已經如同死人。
“完美的計劃,如果真的成了,太子殿下在大夏的地位確實是無人可以撼動。”就在這個時候,山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太子林天榮沒有理會山凌,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山凌一眼,對於一個失敗者,他又如何會去多看?
“太子殿下,方正直可否交由臣來處理?”蘇青當然看得出來太子林天榮的想法,他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是為了搶功。
而是為了洩憤!
“好。”太子林天榮點了點頭。
“多謝太子殿下!”蘇青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接著,又輕輕的拍了拍褲角沾染的泥土,慢慢的向著馬車走去。
他的速度並不快。
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麼……
好好的享受一下成果,又有何不可呢?
近了,近了!
當蘇青距離馬車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胸口的呼吸聲,嘴角微微揚起,他的臉上有著濃郁的寒意。
“放心,我會讓你很痛苦的死去!”蘇青笑了,笑得身體都有些顫抖,而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掀開了馬車上的簾賬。
一瞬間……
他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其實,本世子剛才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任何完美的計劃,都是會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