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的情面。她倒要看看,今日誰能幫得了衛昔昭。
衛昔昭看著腳下的瓷器碎片。她又沒瘋掉,才不會和自己的膝蓋作對。
☆、第106章 驚濤駭浪(上)
許樂瑩一字一頓冷聲質問:“你跪不跪?”
衛昔昭笑著反問:“敢問王妃,臣妾如何目無尊卑了,又如何對王妃無禮了?”
“還敢頂嘴?來人,掌嘴!”許樂瑩此時只恨觀看的人少,即便掌嘴,還是不能與她被羞辱的那日相比。
“誰敢?!”衛昔昭寒了臉,看著走向自己的王府侍女,目光宛若刀鋒,“皇宮之內,不知勸阻你家王妃謹言慎行,卻助長其氣焰,你活膩了不成?”末尾一句,是從牙縫裡磨出來的,蔓延著森冷。
侍女此時不由忐忑,回想之下,方覺衛昔昭不曾有失禮之處,倒是自家王妃沒事找茬。
許樂瑩卻是語聲愈發凌厲:“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給我打!”
衛昔昭淡淡地笑了起來,“臣妾勸您還是不要在宮中動手。宮裡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做主,莫說臣妾不曾無禮,即便是真,王妃也該將臣妾交由太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發落。這宮裡可不是王府,臣妾不是您府中的下人。”走開去幾步,又淡聲宣佈,“王妃或許能仗著人多打我,要我跪卻是不可能的。衛家女、季家媳、太后娘娘冊封的郡主衛昔昭,不受這等侮辱。”
“你侮辱旁人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日了?”許樂瑩反問一句,又冷聲命令侍女,“要她跪,跪著掌摑!”
兩名侍女在許樂瑩的呼喝下,慢吞吞走近衛昔昭。
衛昔昭只當兩名侍女不存在,悠然看著許樂瑩:“你舊事重提,好得很。原來你並未忘記曾誣衊原來的侯爺、如今的將軍。那時,我還是打你打得太輕了。”
一名侍女聰慧,隱約聽出了兩人恩怨的前因後果,抬手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又轉回身跪在許樂瑩面前,“恕奴婢無能,實在是不敢在宮中造次。”即便是冒著被王妃逐出府的風險,也好過在宮中出事落得掉頭的下場。
“好好好!”許樂瑩冷笑著連連點頭,邁步走向衛昔昭,“我親手打你,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衛昔昭敢還手麼?絕對不敢。這是她能夠確定的。
衛昔昭連連退後,看到在幾名宮人簇擁下前來的太后,長舒一口氣,蹲下身去行禮,給許樂瑩賠不是,語聲也變得甚是恭敬,“還請王妃息怒,您保重身子要緊。”
“息怒,罰了你我就息怒了!”許樂瑩抬起腳來,踢向衛昔昭。並沒敢施重力,怕自己動了胎氣。
此時卻有一道人影飛快擋在衛昔昭前面,“王妃萬萬不可。”
是飛雨,她替衛昔昭挨下了那一腳。
許樂瑩喝道:“死奴才!給我滾開!”
“住手!”太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揚聲喝道。
許樂瑩哪裡會想到太后會在這時候前來,一時呆在了原地。
衛昔昭心疼地詢問飛雨怎麼樣。這是第幾次了?飛雨因為自己而受苦。這份忠心,與沉星不相伯仲。
飛雨笑著搖搖頭,輕聲道:“小事,夫人別放在心上。”
太后到了近前,先抬手去扶衛昔昭,“一會子不見你,怎麼就在這兒出了事?”
衛昔昭行禮之後才直起身來,滿臉苦笑,“是臣妾不懂事,惹得王妃生氣了。”
太后面沉似水,詢問許樂瑩:“你倒是說說,不在府中安胎,卻整日長在宮裡,到底想做什麼?”
許樂瑩答不出話,撩起衣襬要跪倒。
太后擺擺手,“免了免了,你如今身子金貴,刁難哀家可心兒的人,哀家也只能看著。你這一跪,哀家怎麼受得起?萬一動了胎氣,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許樂瑩一聽這話,愈發不敢怠慢,跪倒在地,失聲認錯:“是臣妾失了禮儀,還請太后娘娘降罪。”
“起來吧。”太后失笑道,“七皇子真是娶了個好王妃,哀家喜歡你這樣的性子。”
衛昔昭明白太后話中深意,許樂瑩卻是聽不懂了。
“這等事,日後能免則免。哀家這一生都是如此,護短兒,誰動了哀家身邊的人,哀家能忍一次兩次,次數多了,哀家也不會手軟。”太后說出結論,又詢問衛昔昭,“你可有異議?”
衛昔昭應聲道:“自然沒有。日後臣妾不會再惹得王妃動怒了。”
“那就好,回府去吧。”太后神色緩和幾分,吩咐身邊宮女,“回宮吧。”
路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