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芊和衛昔昀進門後便跪倒在地。
許樂芊哽咽道:“樂芊沒經過什麼是非,遇到險境就慌了手腳、失了心智,說話也忘了分寸,險些連累衛大小姐,特來請罪。”
衛昔昀亦是附和著認錯。
季青城一見兩人的樣子,心生笑意。她們被罰的可真不輕。
許太夫人一見自己格外鍾愛的孫女被修理得慘不忍睹,立刻就沉了臉,目光冷冽地看向許氏。
許氏知道母親誤會了,連忙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道:“她們原本也只是慌亂下多說了幾句話,其實是為了昔昭著想。也不知怎的,回來時就成了這幅樣子。”語畢,偷眼看向季青城。
季青城站起身來,對衛玄默和許兆謙一拱手,“告辭。”
許氏愕然,連忙給父親使了個眼色。
許兆謙會意,道:“小侯爺為何要走?你不妨細說分明,也好讓她們明白究竟錯在何處。”
季青城道:“若是說許樂芪的過錯,便是公事,我自然責無旁貸;可若說旁的,便是許家與衛家的家事,我不便留在這裡。”
許兆謙連連擺手,笑道:“樂芪那畜生,我自會親自法辦。而旁的,雖是家事,小侯爺既已親眼見過,我也不怕家醜外揚,還請小侯爺留步,細聽分明。若處置不當,小侯爺儘可直言相告。”說著起身過去,執意請季青城落座。
“如此我便聽聽。”季青城落座,端起茶盞品茶,舉止優雅,神色愜意。
衛玄默則道:“她們尚在閨閣,行事出錯也在情理之中,若要責罰,也該由內宅來責罰。”看向許氏,語聲平靜,“何必帶她們來這裡?帶回去。”
許氏沉吟道:“正是不知該如何處置,也不知她們究竟有無過錯,才將人帶了過來。”
衛玄默眸光一沉,卻將難題丟給了許兆謙:“我的兒女不爭氣,稍後我自會懲處,而許家人,還是請您定奪。”之後吩咐衛昔昀,“你且回房,閉門思過。”
衛昔昀諾諾退下。
許氏卻對衛玄默話中的“您”字嗤之以鼻——這已是他最恭敬的稱謂了,岳父二字是從來也不曾喚過的。隨後又心急,衛玄默和季青城的態度完全不在意料之中,打算好的戲恐怕是沒辦法唱了。
許兆謙思量片刻,問許樂芊:“你近來魂不守舍,這兩日更是每日前來衛府,是為何故?你若不來衛府,怎麼會有這些是非?”
許太夫人輕輕笑了,嘆息道:“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能讓她每日魂不守舍的,還能是什麼事。”隨即對季青城歉然一笑,“家事便是如此,瑣碎得很,須得從頭梳理。”
許氏故作意外,道:“樂芊,你可是有了意中人?怎麼不早說?早和你祖父祖母說了,又何須惹出這麼多的是非。”
許樂芊雖然羞怯不已,卻也明白,家中三人是要她把話題扯到季青城身上,如此,她就可以說出對季青城的心意,還可以說衛昔昭素日與季青城曖昧不清,引得她傷心不已,今日才故意跟在衛昔昭後面,為的是怕衛昔昭出門與季青城私會。這樣一來,季青城不想說話也得說,甚至日後為了避免流言,會刻意疏遠衛昔昭。那麼,對於她對於許家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季青城卻在此時冷笑出聲,不給許樂芊接話的機會,沉聲問道:“許家處理家事,可是一向如此?”將手中茶盞放回案上,語聲已有了幾分不屑,“胡鬧!”
“小侯爺息怒,”許兆謙見季青城已識破自己的用意,連忙起身拱手賠罪,言辭間亦是愈發恭敬,“下官只是想弄清楚原由……”
季青城打斷了他的話:“原由便是長者教導無方。方才衛大人已然說了,無人追究閨閣女子的過錯,你們又何必在別人府第、外人面前細究前因。正如許樂芪,我是不是也要自他兒時查起,看看你是如何把他縱容成了現今這般模樣?”
一番暗藏鋒芒的話語,說得許兆謙臉色發白,連聲賠不是。
衛玄默也隨之起身道:“讓小侯爺見笑了。”之後冷聲訓斥許氏,“你這些時日都是如此,著實沒個體統!又沒人去請,你帶她們過來做什麼?!”
扌坐敗感深深擊中了許氏。自己這些手段,在季青城和衛玄默面前,太過稚嫩,根本無從施展。只是心疼父母,也跟著自己被人斥責。
衛玄默適時道:“你大抵是身子總是不適,對諸事有心無力所致。不是已讓你將對牌交給昔昭了麼?日後安心休養就是,別再管這些事了。”
許氏無助地看向許太夫人。
許太夫人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