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名綠衣少女道:“樂爺也真怪,幹什麼都要喝酒,做首詩、填闋詞,喝點酒還有可說,怎麼刻個東西也要喝酒。”
隨聽另一名綠衣少女道:“愛喝酒的人怎麼都能巧立名目,找出藉口來喝酒,讓他喝吧,反正姑娘這酒本是為他釀的。”
先一名道:“這樂爺哪是喝酒哇,端起罈子來往嘴裡倒,簡直就像海鯨吸水嘛。”
“樂爺海量,沒聽他說嗎,不這樣嘛,肚子裡的酒蟲不依,快給拿去吧,遲了他又要叫了。”
說話間,兩名綠衣少女一個人抱起一罈酒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婢女都知詩詞,豈是等閒,奇人異士的婢女,自當如是。
姑娘,應該指的是那位冷豔的翡翠谷主。
那位樂爺又是何許人,如此嗜飲,又這麼能喝?
李燕豪心念轉動間,飛快地跟了出去。
一轉眼工夫,他便聽見了前面的步履聲,進了小院子,踏上畫廊,一陣東彎西拐,把人都拐糊塗了,最後,他看見抱酒罈的兩名綠衣少女進了—個月形門,掩上了門。
又是一個院子,門關著,圍牆又高,看不見裡頭的情形,但是從圍牆頂上往裡看,一片鬱郁蒼蒼的林木,想得見院子裡必是一片樹海。
李燕豪跟了過去,剛要推門,只聽一個冰冷話聲傳了過來:“閣下,請自愛。”
李燕豪回身一看,只見兩名綠衣少女並肩站在不遠處的畫廊上,正是最先見著的那兩個,隨即她兩個快步行了過來。
李燕豪沒再動,靜靜的站立著,等候兩名綠衣少女來到面前.兩名綠衣少女帶著一陣香風到了,兩張寒霜嬌靨,四道冰冷目光:“尊駕太不自重了,未得主人允許,怎麼到處走動,隨便亂闖。”
李燕豪道:“姑娘怎麼好這樣說話?”
“尊駕不自重,如何教我們這些下人尊重你。”
“貴居停還沒有把我當成階下囚吧?”
“目前我們還不知道。”
“這就是了,我既不是階下囚,為什麼不能隨意走動走動?”
“就算你閣下是貴客,想到處走走,也得先徵得主人同意,更何況閣下這種舉動,有點像想窺人隱私。”
李燕豪雙眉一揚道:“我向來不窺人隱私,貴谷又何必如此心虛,難道貴谷之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麼?”
兩名綠衣少女臉色陡然一變,一名道:“在沒確定你的身分之前,我們不便得罪。”
另一名道:“請跟我們回雅舍去吧。”
李燕豪道:“我若是不願跟你們回雅舍去呢?”
“那恐怕由不得你。”
“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由不得我法。”
“閣下最好不要看,否則會後悔莫及。”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是麼?那麼,姑娘是逼得我非看不可了?”
兩名綠衣少女臉色再變,突然飄身後退,左邊一名舉手將一個竹哨放在嘴裡,“吱!”
地一聲,吹出一聲尖銳的聲響來。
哨音甫落,綠影閃動,滿院生香,一二十名綠衣少女從四面八方飛掠而至。
剛才看不見一個人,如今只一聲哨音,就從四面八方掠來了這麼多綠衣少女,這些綠衣裙釵竟是從哪兒來的?
李燕豪正自心念轉動,吹哨那名綠衣少女冰冷道:“我再請閣下跟我們回到雅舍去。”
李燕豪道:“姑娘應該知道,目下的情勢更不容我就這麼跟隨兩位回到雅舍去了,除非——”
“除非怎麼樣?”
“除非諸位能把我抬回雅舍去。”
吹哨綠衣少女變色叱道:“翡翠谷中豈容你撒賴,更不能任你恣意驕狂,擒下。”一聲擒下,眾綠衣少女就要動。
忽聽一聲冷叱傳了過來:“且慢。”
眾綠衣少女立即收住撲勢。
李燕豪轉眼望去,只見那位冷豔的翡翠谷主走了過來,吹哨綠衣少女迎前施禮;“啟稟姑娘!”
翡翠谷主一擺手道:“你不用說,他人不在雅舍而在此處,猜我也猜透了八分。”
話聲一落,霜刃般目光直逼李燕豪:“是誰叫你私出雅舍,到處亂闖的?”
“我自己。”
翡翠谷主臉色一變,厲聲叱道:“大膽!”
“芳駕這兩個字用得欠妥——”
“我卻認為已是十分客氣,我要你馬上回到雅舍去——”
“要去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