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豪思忖了一下,沒再多問,一抱拳道:“多謝先生。”他要走。
“慢著,小夥子!”竹杖伸了過來:“你還沒給卦錢呢!”
李燕豪道;“先生江湖異人,諒必不會在意這區區卦資。”
“小夥子!”算卦先生笑道:“你是個明白人,不過素昧平生,我也不會白為你算這一卦。”
“那麼先生放心,我終必會有一報。”李燕豪轉身又要走。
竹杖卻又伸了過來:“別急,小夥子,先說好,你怎麼一個報法?”
“目下我還不知道——”
“我知道,這樣吧,你幫我做件事——”
李燕豪心急救人.未假思索,一點頭道:“可以!”
“小夥子,我輩輕生死重一諾。”
“當然。”
算卦先生收回了竹杖。
李燕豪轉身急奔而去。
算卦先生臉上浮現起一絲奇異笑意。
口 口 口
西城根兒是有一座磚瓦窯,相當大的一座磚瓦窯,可是卻是一座廢棄的磚瓦窯。
李燕豪趕到了。磚瓦窯靜悄悄的,沒有人,甚至沒有一個會動的東西!所能看到的,只是些斷磚破瓦,還有些破碎的土壤。
李燕豪怔住了,是來遲了?還是算卦的騙了他?算卦的有理由騙他?
要是來遲了,人又轉移到哪兒去了?
定了定神,李燕豪聚功凝神,緩步踏進了磚瓦窯,一直走進去,窯像一個個的黑饅頭,被扔在地上,口都開著,沒堵,可以看得很清楚,沒人,裡頭也沒法藏人。
磚砌的大煙囪.像根擎天柱,高得幾乎戳破了天,可就是看不見人,哪怕是一片衣角。
不過李燕豪終於找到了一樣證據,證明有不少人確曾來過這兒。
那是黃土地上不少零亂的腳印。
這個發現,使得李燕豪一顆心猛跳了幾跳。
有腳印,應該就有可循之跡。然而,越往前走,腳印越淡,等到了十幾丈外,也就是磚瓦窯那斷落的後牆邊,腳印根本就看不見了。
至少,人該是往這個方向去了。可是,看不見腳印的地方,緊接著一片遼闊的荒郊。亂墳場,哪個方向是那些人的去向。李燕豪心又沉了下去、忽然,報君知聲的聲響傳自身後,李燕豪忙轉身。
算卦先生扶杖走了過來,衣袂飄飄,是那麼從容!
李燕豪沒動。
箅卦先生雖瞎了眼,可卻跟目能視物一佯,一直到李燕豪跟前停下:“怎麼,來遲了還是我的卦不靈?”
“來遲了,先生似乎預知我會來遲。”
算卦先生笑了:“小夥子機靈,不錯,我預知你會來遲,不過我不能不讓你跑這一趟,要不然你不會相信我的卦靈。”
李燕豪雙眉一剔;“你閣下的用意,恐怕不是為證明你的卦靈。”
“別動火兒,小夥子,你的確夠機靈,我也不願再跟你繞圈子,我知道人哪兒去了,不過現在你得先為我辦事了。”
“閣下,要我殺人。”
“不會耽誤你太久,而且我擔保你要找的那些人,個個毫髮無損。”
“閣下憑什麼擔保?”
“就憑我的靈卦。”
“萬一你的卦有一次失誤呢?”
“人不會沒有失誤、但絕不會這一次。”
“叫我怎麼信得過你?”
“信與不信,那還在你,恐怕你只有相信我。”
“那麼,你讓我為你傲什麼事?”
“小夥子果然是信人,我要你去給我殺一個人。”
李燕豪聽得一怔,道:“閣下索取的代價,未免太高了。”
“是不低,我的靈卦卦資一向昂貴,但若是比起兩個馬家近百條人命來,這代價就算不了什麼了。”
“我要是不願意呢?”
“小夥子,一條人命,換近百條人命,願不願在你。”
“我輩行走江湖,過的本是刀口舐血生涯,殺個人該算不了什麼——”
“這麼說,你是願意了?”
“我要看這個人該不該殺!”
算卦先生的臉色突轉淒厲,冰冷道:“該殺,雖百死不足以贖其罪。”
“呃,那他必然是罪惡滔天了?”
“當然。”
“可否讓我聽聽他的罪過。”
“沒有這個必要,我說他罪惡滔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