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魂都起了劇烈的波動,像咆哮的怒獅,向對方發出渴戰的訊號。
洞穴中,兩人相顧無言,餓狼一般盯緊了對方,都似在品評對手。與魂修相鬥,對這兩人來說,都是全新的體驗。
偏在此時。天上突然“轟隆隆”一聲,有驚雷炸響,巨大的音波橫掃而過,連這個懸崖下的小地穴也不能倖免。地面都被震得顫抖不已。
對神經繃緊到極點的兩個人來說,這個晴天霹靂,無疑充當了戰鬥拉響的訊號。
塗儘先動了手,他伸掌擰斷了朱䴉的脖子,隨後獰笑著撲上前來!
朱䴉被折斷的脖頸發出“咔嚓”脆響,聲音雖不大,卻敲得端木彥的心肝肺都一起疼了起來。替身既死,他就斷了退路,唯有殺掉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魂修,搶了對方的**。才能逃出生天。
又是一場不得不提起精神來應付的搏殺!
塗盡才撲出一半,魂魄就自麒獸的七竅中如墨雲一般湧了出來,帶著天生的不祥和晦暗,如黑蛇、像髮絲,纏住了端木彥的口鼻。再一鼓作氣衝入了他的腦中。
兩大魂修以此人的腦部為戰場,拉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序幕。
端木彥的表情,立刻變得呆若木雞,只是眼中默默有紫光流動。
這個小而陰暗的洞穴,也突然安靜下來。
發生在魂魄之間的戰鬥,就像深潭底下的漩渦乍起、就像死火山下的熔岩流淌,再激烈也是無聲無息。方才端木彥迎戰隱流眾人。局面雖然緊張刺激,但與現在相比,反而是這悄無聲息的暗鬥還要兇險十倍!
時間放慢了腳步,五十息過去了。
一刻鐘過去了。洞穴裡依然沉寂。
又不曉得過去了多久,端木彥垂在腿畔的手指,突然動了一動。
遠在百里之外。神魔獄中的長天突然開口道:“勝了。”眼中有難言的喜悅。
沒頭沒腦的兩個字,卻讓寧小閒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彼時她正面對著琅琊,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能維持面色不變,眼裡卻是一片酸楚,幾乎要淌下淚來。
勝了!他們的賭命之局。終於沒有輸。
而在這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洞穴中,端木彥突然倒了下去。與此同時,一股黑煙從他身上騰起,溜回了麒獸的身體中。
塗盡抬手揉了揉眉心,這時才感覺到心力憔悴。他強打精神,將端木彥身上的東西都搜了出來,又將這個只剩下微弱呼吸的皮囊送上了西天,然後提著屍身出了洞穴,往附近的紅色土地上一扔,就駕著法器返回巴蛇山脈了。
紅雲臺地乃是數千裡赤地,禁絕人煙。長天算準了陰九幽就算能逃出來,也不會將自己的據點設得太遠,最多距離巴蛇森林三百里之遙。話雖如此,偌大一個紅雲臺地溝壑縱橫,要找到陰九幽的洞窟何其不易?
不知該說是塗盡的運氣太好,還是陰九幽的運氣太差,作為魂修來說,塗盡對魂魄的存在十分敏感。他又將自己的神識外放,因此飛過這個洞穴的時候,恰好感應到了裡面的朱䴉。弱小的生物,魂魄強度也極微弱,這裡生活的什麼昆蟲、爬蟲甚至是弱小至極的妖怪,都令他不屑一顧,偏偏這隻朱䴉已經達到了永珍期,偏偏躲在洞中一動不動,在塗盡的神識中,這就和岸上的燈塔一樣顯眼。
也只有他能辦到此事,換了一個人來逡巡這廣袤的紅雲臺地,都幾乎不可能找到陰九幽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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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盡返回巴蛇山脈的時候,森林北線的戰場上已經重歸於平靜。他與長天之間以心盟血誓為媒介,可以互通有無,因此知道寧小閒和七仔生命無虞,於是趕緊趕往她指定的匯合地點。
這處地點,她選在那幾株巨大的麵包樹下,說是要將麵包果烤完吃光才打算回去。眼看這位小姑奶奶甫脫離危險就馬上記起了吃喝,塗盡都要啼笑皆非。
這裡又恢復了一派鳥鳴林愈靜的清幽,也只有巴蛇山脈此時還有這般景象,西部的其他地方,十月裡也基本是準備迎接寒冬飄雪了,哪裡還有鳥兒敢出來賣萌?
火堆已經升起,寧小閒就坐在火前烤著麵包果,一股奇怪但是好聞的香氣鑽入了他的鼻子。他剛剛下地,正要開口,卻見寧小閒奔了過來,攬住他的脖子緊緊抱住,才“噗嗤”一聲剛露出個笑容,眼裡緊跟著就淌下了淚,哽咽道:“謝謝你!”
這裡所有人都在鬼門關前走了個來回。因為塗盡的給力。這一步險招,終於是奏效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神太過倦怠,他被寧小閒抱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