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一連串震耳的爆響,由旋風之中不停傳出,在渾沌的視線裡,隱約可以看見兩條人影在狂風的中心糾纏,灰濛濛的人影,分不清誰是陳路,誰又是萬里晴。
人影倏分,其中一人自旋風之中飛躍出來,卻是有些狼狽的陳路。而旋風突然增強,以著更快的速度往前衝去。與命一命搏鬥的裴之信虛晃一招縱身躍入旋風之中,迅速離去。
同時,乞丐探花陶齊的竹棍聲,也跟著旋風消失無蹤。
“可惡,別想逃!”陳路還想繼續追趕,不過烈風致卻伸手阻止他的行動。
“窮寇莫追。”烈風致道:“他們已經離開了,雖然查出他們的落腳步重要,但不是我們此行的目地。”
“真不甘心就這麼讓他們離開。”陳路氣憤不平,烈風致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烈風致平靜地道:“看來拜月赤孤已經盯上了我們,這一次他們的目地是在於試探我方的實力。我想不須多久牧臣鋒還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幫主所言甚是。”葉月也點點頭表示同感道:“回去之後,得要眾人多加小心防範了。”
“錢一命,你覺得對手如何?”烈風致對著剛走回來的錢一命詢問和裴之信交手的評價。
“值得一戰的對手,期待與他下次再會。”錢一命收回殺霧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雖沒有帶任何殺意,卻是令人感到不寒而慄,讓人打個冷戰。
“這個裴之信離死不遠了…”葉月看見錢一命的笑容,忍不住搖搖頭說道,就他所知,曾讓錢一命露出這種笑容後,還能活下來的,只有烈風致、錢小開等蓼蓼數人罷了。
陳路拍拍身上的灰塵道:“那就等下次見面之時再和風暗分個高下吧,哦…對了!安書生,你這個秀士碰上了探花,倒是可以湊上成一對。下次這傢伙就交給你對付了,我看你也是很有興趣和他交手。”
“錚、錚。”安空年曲指輕彈竹心淚,發出幾聲悅耳響音道:“能遇上同為音律高手,不亦樂乎。”
“我們走吧。讓人等太久可就失禮了。”烈風致拍拍葉月及錢一命的肩膀摧促眾人上路。
一行人踏進吟風樓,就聽見看門的龜奴大叫著:“貴客上門啦,裡頭的姑娘打簾子見客啦。哎呀!原來是葉月葉公子您老來啦,尚音姑娘等您等了好幾天了,她可想您想得緊哩。”
眾人皆同時把視線投在葉月身上,眼神很清楚地表示著,你果然是青樓的常客。
“這幾爺是葉公子,呃……的朋友嗎?”龜奴看著烈風致眾人問著,在看見錢一命時,被他的殺氣嚇了一跳,話也差點說不全。
有些糗的葉月取出銀子打賞門口的龜奴道:“少囉嗦今天我是來辦正事的。”
“是是是…”龜奴連忙打躬作揖,不過嘴裡還是說著:“尚音姑娘也是在等葉公子您辦事呢。”
“欠打的小子,我說正事就是正事。”葉月賞了那龜奴一個爆慄,道:“我是來找人赴約的,曹夢樓他人在何處?”
“哦!”那龜奴恍然大悟道:“葉公子你也是來找曹大爺賞劍的啊,曹爺他人就在後頭的紫竹林院等著您哩。”
“那裡呀,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地方。”葉月打發了龜奴,領著眾人前進。
走了幾步,烈風致才嘆口氣笑道:“葉月呀葉月,實在不得不懷疑你平常都去那裡打探訊息了,連這裡的門房都認得你。”
陳路趁機落井下石道:“幫主你看,我沒胡說吧,這隻好色花心孤有事沒事就泡在青樓裡。”
“幫主別笑話屬下了。屬下只是喜歡在這裡喝幾杯酒,吟詩作對,聽姑娘彈琴娛樂罷了。”
“少來了。”陳路以手肘推推葉月裝出一副我完全瞭解的表情道:“花心孤你就別再假正經了,你是什麼貨色,我們可是清楚的很哩。孔老夫子不也是說過,“食色性也”嗎,就是幹那檔子事和吃飯一樣重要啊。”
“食色性也是這麼解釋的呀。”葉月推開陳路朝著他噴口氣道:“你這個不肖徒兒,要是被師傅知道了早晚打死你。”
一行人邊鬥嘴邊行走,沿著迴廊,穿過天井花圃,踏過一條深長的碎石子路,步進吟風樓深處。迎面所見的是一座富麗壯觀的大堂。還沒走進大廳,便聽見裡頭傳出陣陣悅耳的琴聲。
琴聲頓挫無常,像是隨手彈起的即興之作,可音符與音符間的呼吸,樂句和樂句間的轉折,是那麼地流暢,縱有間斷處,但聽者只會有種延綿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
令人賞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