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說完,衛紫衣已笑道:“老闆盛情,在下心領,只是,小茶壺哪有大碗茶爽快。”
說完,已端起桌上的一碗茶來,大大地喝了一口。
茶客們本以為衛紫衣身份高貴,不願和自己同流,如今見衛紫衣如此隨便,心中對衛紫衣已多了一份好感。
一個清瘦的茶客笑道:“官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衛紫衣笑了笑,道:“在下從京城來,欲往少林寺去。”
頓了一頓,又含笑道:“在下有事相求,不知閣下可願相助?”
那茶客見衛紫衣有求於己,且語氣謙恭,竟以“閣下”相稱,不由地覺得臉上添光不少,顧盼之間,已有自得之色,急忙答應道:“官人有話,但講無妨。”
衛紫衣於是問道:“閣下可曾見到一個小孩從這裡經過?”
他將秦寶寶的相貌、打扮仔細地說了一番。
那茶客陪笑道:“小人也是剛剛路過,客人所說的小孩,小的沒有看見過。”
言畢有怏怏之意,似深以不能相助為憾。
衛紫衣略感失望,取過茶碗淺淺地啜了一口。
那茶博士忽道:“客官所說的小孩,在下倒曾見過。”
衛紫衣一喜,道:“哦?”
茶博士忽地嘆了一口氣,道:“只是,那小孩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衛紫衣聞言一震,但仍聲色不動,淡淡地道:“請說。”
茶博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今日上午,我在此剛剛擺下茶攤,就看到一個相貌如客官說的一般無二的小小少年前來買茶。”
他咂咂嘴,又道:“若非我親眼看見,我實在無法相信,這世上居然有這樣漂亮的小孩。”
他頓了一頓,又道:“正因為他長得不俗,於是我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之下,驚訝地發現,這少年眉宇之間似有重憂,彷佛剛剛遭遇了天下最不幸的事情似的。”衛紫衣心中嘆息不已,寶寶到這一地步,豈非都是怪自己這個當大哥的做得不對心中不禁想著,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寶寶再受委屈了,衛紫衣發誓,他要讓寶寶以後的日子永遠過得開心。
於是他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茶博士道:“後來那少年要了一碗茶,我見他單身行走,且一副疲倦的樣子,於是問他是怎麼回事,結果,我沒問幾句,他的眼淚就下來了,哭得好傷心。”
茶博士說著,便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好像自己也受了感動的樣子。
衛紫衣聽得一陣心酸,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茶博士對衛紫衣正色道:“你一定是那小孩家的大人了,那樣一個可愛、漂亮的孩子,你們又怎麼忍心給他氣受?”
面對這位好心人的責備,衛紫衣實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苦苦一笑,端起面前已涼透了的茶碗喝了一口。
茶博士猶在嘆息不已,旁邊的茶客催促道:“快說下去呀,後來又怎樣了?”
茶博士為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道:“就在小孩喝茶的時候,路上忽然駛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在茶攤前停下,我以為他們是來喝茶的,於是忙泡好了兩碗。”
衛紫衣已聽出苗頭來了,不由急聲問道:“那馬車上坐著的是什麼人?”
茶博士臉上已有恐懼之色,連聲音也走了調:“我一直都無法看清馬車上坐的是什麼人,馬車上的人也沒有下來過,可是我感覺到,那些人一定是世上最可怕的人。”一個茶客問道:“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茶博士道:“因為他們的鞭子。”
“鞭子?”
茶博士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馬車一停下,就從車中伸出一支鞭子,若不是當時的光線好,我幾乎認為那是一條長槍,因為那鞭子竟是直的。”
一茶客聽得入神,手中的茶碗“眶當”一聲掉到了地上,跌得粉碎,他道:“這怎麼可能,鞭子怎會如長槍一樣直,我也是趕車的,又怎會不知道?”
茶博士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是說書人,並不指望編故事騙銀子,我說的只不過是實情罷了,那鞭子的確如長槍一樣直。”
眾人都看著衛紫衣,他們認為,像衛紫衣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見識一定是很廣的,應該知道事情的真偽。
衛紫衣神色凝重,緩緩地點了點頭,問茶博士道:“那鞭子上灌注了內力,可如長槍般刺人,那麼,鞭子刺中小孩子了嗎?”
茶博士面露微笑道:“那個小孩可不是個俗人,雖然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