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看小師妹受苦。”
“那阿英的意思是?”殷邊瓷替她理正髮髻上的玉簪,似乎只有面對她的時候,他雋冷的眉間才會不知不覺的柔和下來。
賢妃心下為難,如今殷邊瓷對糖心的態度,又無法求他給小師妹封妃,念頭一轉:“對了,皇上身邊不是一直缺個貼身的宮女伺候嗎,臣妾想著,不如就安排小師妹在皇上身邊伺候呢?”
“一切就聽你的吧。”殷邊瓷一副萬事依她的語氣,朝高福淡淡吩咐,“這事你下去辦便是了。”
高福深深打個禮。
糖心跪在地上,除了第一次殷邊瓷從她身上冷漠地掃過一眼,之後簡直當她不存在一般,連個餘光都不曾給,便扶著賢妃舉步進入正殿了。
但不管怎樣,她總算不用留在辛者庫繼續幹活了,糖心回去收拾行李,其實也沒多少東西,不過鋪蓋與三四件衣裳,收拾完她就挪到了康順宮,康順宮是東楚帝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高福將她領進一間配房,裡面有張大鋪,牆頭上訂了個橫條木架,是專門用來放置個人的物件以及小匣子,雖說地方簡陋一些,但比較先前在辛者庫幾人同居一室的環境,可謂好得太多了。
糖心二話不說,馬上打疊好鋪蓋,高福見她手腳麻利,倒是滿意地點點頭:“你算幸運的,皇上身邊雖不缺宮女,但自登基以來,都是我們這幫內侍在御前湊合,你是賢妃娘娘親自點名的,今後在御前伺候,可別辜負了娘娘的心意,要打疊起十二分精神來,在皇上跟前好好當差,明白了沒有?”
糖心還真有點受不住太監講話的那股陰陽腔,額髮掩著眉眼,隱忍不笑:“是高公公,奴婢明白了。”
她轉念一想:“那是不是一會兒我就該……”
高福明白她的意思:“不必了,皇上今晚歇在賢妃娘娘那裡,你自己安頓好了,早些歇息便是。”
糖心記得蘇鶯怡說過,殷邊瓷冷落後宮嬪妃,獨獨對賢妃寵愛有加,看來此事還真是不假,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暗暗癟了癟嘴。
晚上糖心獨自躺在炕上,情不自禁想起她的小毛蛋與小豆芽,也不曉得現在兩個小鬼頭被殷邊瓷藏在哪裡,過得怎麼樣了。糖心想著殷邊瓷要是敢傷害小毛蛋與小豆芽,她非得把他的肉一塊塊咬下來不可!
次日糖心吃過早飯,待東楚帝下了朝,糖心就被傳喚至正殿,殷邊瓷已經用完膳,換了一身常服,正在批閱奏摺,糖心捧了茶進來,高福見皇上沒有吩咐,給糖心遞了個眼色,就退出去了。
糖心見殷邊瓷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的黃摺子,看得十分專注,因他半垂著首,唯顯豐額墨髮,一對濃眉微斂,隱隱有拔峰之勢,很是俊朗迷人,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無論是嬉皮笑臉、還是不苟言笑的樣子,都有著讓女子無法抗拒的攝魄魅力。
殷邊瓷眼睛盯著奏摺,左手卻伸出來,糖心見狀,趕緊端來茶盞。
糖心想著,眼下二人獨處,正是個談話的機會,遂大著膽子,湊在他耳畔小小聲道:“喂……喂……”
殷邊瓷轉過頭。
糖心實在不習慣他繃著臉的模樣,總想著他會不會是裝的,打算跟他敞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不過你到底準備把我怎麼辦?”
“什麼意思?”殷邊瓷問。
糖心頓了一下聲音:“我是說,小毛蛋跟小豆芽,你沒把他們怎麼著吧?”
“放心,你都沒死,他們自然還活著。”殷邊瓷又把頭調回去,繼續審著奏摺。
這算什麼回答!
糖心可是一點都不相信,萬一他狠起心腸,把小毛蛋跟小豆芽關在某個小黑屋裡受折磨,豈不是很慘?
她繼續問:“殷邊瓷,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們?”
“你在叫朕?”殷邊瓷雙眉間顰成一條深溝。
糖心不遑反應,就聽殷邊瓷衝殿外喊了聲:“來人。”
高福領著兩名內監入內。
殷邊瓷下令:“將她拉出去,在殿外罰跪一個時辰。”
“喂——不是吧!”糖心瞪大瞳孔,話還來不及講,就一邊掙扎著,一邊被兩名內監拉了出去。
糖心不得不乖乖地在殿外跪了一個時辰,氣得臉皮都紅爆了,心想不就是喊了一聲那傢伙的名諱,以前又不是沒喊過,至於這麼小心眼麼。
好在她有那盒藥膏,跪完回到房間塗抹上,膝蓋很快就消腫不少,不過她現在看出殷邊瓷那副模樣不是裝的了,搞不好下回犯錯,對方真會下令砍了她的腦袋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