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他為了今天的地位,究竟付出了多少東西。就算他是將門之後又如何?一個男子出來為官,不論走到哪裡,總是要被人指指點點,那些或譏或嘲,或驚訝或厭惡的目光總是如影隨行的跟著他,沒有一刻停止……
“啪——”一個輕微的聲音打斷了君樾傾的思路。
“注意!”聽到這個聲音,君樾傾精神一振,他緊了緊手中的槍,低聲對著和他一起埋伏在周圍的人說。
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對面,以至於忽略了身後的人遺憾的眼神。
“回來了?”沈耀給了剛剛進來的君樾傾一個微笑。
“恩。”君樾傾頓了一下,笑著回應。聽著沈耀略顯低沉卻包含著濃濃關心的聲音,他突然感覺這幾天來一直壓在心頭的東西像是被拿掉了,整個心都輕鬆了許多。
“怎麼不先吃?我交代過墨書讓你先吃的。”君樾傾笑著坐在了桌子旁邊。
“不過是一會兒功夫罷了,有什麼關係?”沈耀淡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書。
“……耀。”君樾傾低低的叫了一聲。
“什麼?”沈耀疑惑的看著他,順便還不忘往他的碗裡添了些菜。
“你的身體……怎麼樣?”君樾傾低聲問。
自己大概是最不負責任的夫郎了吧?居然連這種事都要問。君樾傾在心中苦笑了一下。
“沒什麼大不了的,靜養幾天就好了。”沈耀輕描淡寫的說。硬是把三,五年說成了幾天。
“幾天?”君樾傾苦笑了一下,“抱歉,我不能陪你……”他情緒低落的說。
“怎麼了,最近很忙?”沈耀笑著為他理了理微有些散亂的頭髮,輕輕的問。
“我們正在追查一件大案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了,不能再讓它斷掉。”君樾傾微微皺起了眉,眉宇間似有些疲憊。
“沒關係,還是正事要緊。”沈耀笑著說。
“耀……”
“怎麼了?”沈耀看著君樾傾,溫柔的問。
“我是不是很失職?”他皺著眉,有些喪氣的說。
“……為什麼這麼認為?”沈耀看著君樾傾,有些錯愣。
有人跟他說了什麼嗎?沈耀微微皺起了眉。
“你出了事,我不在你身邊,你生了病,我還不能照顧你,”說到這裡,君樾傾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這樣的夫郎,在別人家早就被休了。”
“樾傾,別胡思亂想。”沈耀皺了皺眉,有些心疼的說。
“耀,你知道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花了多長時間?”君樾傾低垂著眼,問沈耀。
“五年?”沈耀沉吟了一下,說了一個數字。
“八年。”君樾傾淡淡的說。
“八年?”沈耀有些吃驚,但更多的卻是莫名的心疼。
“沒錯,八年。”君樾傾苦笑了一下,“我從十四歲出來,用了八年的時間走到了這個位置。”
沈耀沒有說話,她知道,現在君樾傾要的,僅僅只是一個願意聆聽的人。
“八年的時間,我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君樾傾的眼神有些迷茫,“作為君家唯一留下的人,我必須承擔起照顧著這個家的責任。為了君家,我甚至可以犧牲我所有,因為……那裡不只生我養我,而且更是母親唯一的心願……還有眾多依附著君家,對君家忠心耿耿的人……”
“我知道。”沈耀輕輕的梳理君樾傾的長髮,無聲的安慰他。
“每到深夜,我也認真想過,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君樾傾低低的說,“但不管我下了什麼決心,不論我做了什麼決定,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又會把君家放到第一位……”君樾傾低垂著頭,一臉無奈,“君家已經變成了我生活,甚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對不起……”君樾傾看著沈耀,滿眼的愧疚。
“樾傾。”
“什麼?”君樾傾疑惑的看著沈耀。
“我有告訴過你麼?我喜歡的,就是你這份責任心。”沈耀輕嘆一聲,抱住了君樾傾。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都不能陪著你……”君樾傾咬著唇,有些痛苦的說。
“……樾傾,為什麼一定要拿君家和我比?”沈耀苦笑著問。“樾傾,你在乎我嗎?”
“當然在乎。”君樾傾語氣肯定的說。
“沒錯,你在乎君家,也在乎我,這樣就夠了。”沈耀淡淡的說,“我只要知道你在乎我就好了。”
“只要,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