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病人與病人之間掐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真是特麼的開了眼了。這一巴掌要呼他家師父臉上,骨頭渣子都得往上掉。
旁邊胳膊讓人卸下半扇的漢子目瞪口呆,都忘了疼。最後還是一邊走一邊歪著腦袋直往貴妃那邊瞅的捧著藥單子的一個小夥子和他碰個臉對臉,那漢子嗷的一聲尖叫,這才捧著胳膊直奔大夫奔過去,哭天搶地的喊起疼來。
柴榕自己捱打沒敢反抗,倒是看見周母抽了貴妃一嘴巴他不幹了:
“嘿,你怎麼打人!不行打人!”
他一雙劍眉當時就豎起來了,眼瞅著周母那手又揚起來,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貴妃這時哪還來得及顧得臉疼,生生讓他嚇出一身白毛汗,就柴榕那手勁,不用使全力,輕輕一掰周母的手可不就廢了,當時一腳就踢他小腿上,叫道:
“柴榕,不許打人!把手給我鬆開!快!”
柴榕向來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貴妃一喊,他當即就鬆開了手。偏偏周母驚嚇過度,沒想到這傻子會突然出手。剛回過神來掙扎著想要他放開手,結果就是他一鬆手,她拉扯動作過大。直接一屁股撲騰就坐到了地上。
“唉呀,我的尾巴根兒啊!”周母牙都要咬碎了,臉色瓦藍瓦藍的。
貴妃腦瓜仁直抽抽的疼,連忙上前作出攙扶的動作:“嬸子,有沒有傷到?能不能起來?我扶您起來?您能動嗎?”
“你給我閉嘴!”
周母伸胳膊一把推開貴妃,貴妃正是和她臉對臉,這麼一用力。貴妃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過她本就是蹲姿,摔地上摔的也不疼——
“阿美!”柴榕只覺得腳上踩著棉花。頭飄在半空中似的,又急又氣地撲到貴妃面前:“你有沒有傷到?能不能起來?我扶你起來?你能動嗎?”
不只貴妃,整個醫館的看客嘴都看抽筋了。除了稱呼,和貴妃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帶差的。
這特麼就是生背了一遍啊。
貴妃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一時大意牽不住他,他脾氣上來又動手。至少在這醫館裡,除了她在他面前還有地位能說得上話,一旦動起手來沒半個人能制住他。
“你乖乖地給我在一邊兒待著。”她低喝。
“阿美……你臉都腫了,這老太太下手也太狠了,你疼不疼?”
柴榕口裡的那位老太太眼睛都要綠了,“顧洵美,你真是個人物啊。你沒車看病坐我們的車過來的,沒錢看病管我們借的。現在轉臉就開始動起手來,我們該你欠你的,做好事遭報應,你的心都壞了!”
貴妃沒的辯白,錯的確在他們,怎麼說怎麼聽都是他們理虧,態度擺的那才叫一個柔軟服帖,任打任罵。
“嬸子你別生氣,柴榕他本來——他就是個傻子,現在腦子燒的迷糊更不知好歹了,他誤會了周大哥的好意,以為他要借給我錢是在撕扯,他是擔心我才出的手——都是我們的錯。嬸子,你想打想罵,我都認。”她道:“嬸子幫了我的大忙,我卻給嬸子添了這麼大的麻煩,要不你就打我出出氣——周大哥看手的錢我們家出,晚上一併我給嬸子送過去,親自承認錯誤。”
她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向周母:“嬸子,我看你摔這一下也不輕,要不你也檢查檢查,所有費用都由我來承擔。”
一眾大夫病人看熱鬧,先前還當貴妃這對小夫妻狼心狗肺,後來一聽她說柴榕是個傻子,都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怪道總覺得這英俊的後生總讓人覺著哪裡不對勁,再一聯想剛才他說話的神氣神態可不就是傻的嗎?
當時就有人勸了:“老太太,快起來看看,沒事就算了,和個傻子較什麼勁吶!”
周母簡直氣炸,他兒子讓人打了,她也讓人打了,趕情還成了她和傻子較勁?
“嬸子,我先扶你起來吧,地上涼。”
貴妃的手才伸過去就讓周母一巴掌拍開:“用不著你假好心。顧洵美,當初我沒讓你進我們周家的門就算對了,以前倒沒看出你心眼兒這麼多——讓個傻子出手,我們就拿你沒輒是吧?錢借到手就翻臉不認人了——你也就配和這傻子過——”
“娘,算了。”周顯榮眼瞅著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儼然搭臺子看戲似的,他白了一張臉捧著胳膊過來低聲勸道。“他就是個傻子,別和他一般見識……這麼多人看著,他不知道丟人,我們也不知道嗎?”
周母憋屈又窩火:“我就說不讓你拉她過來,好心沒好報!”
“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