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我、我不行的,金掌櫃做的好好的”
“你別想的多了,金掌櫃我自有它用。”貴妃心下安慰,幸虧杏兒這樣的反應,如果她即刻應下,心裡竊喜,她反而要防著了。
“不知四夫人打算如何?”杏兒壯膽問了一句,金掌櫃怎麼也於她有恩,她可不能做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事,那和柴文那牲畜也沒什麼不同。
貴妃拉著她一道進了屋,看來不與她細說,這晚上她都睡不著。奶孩子的媽媽,還是需要保護的。
小草和桂花恭迎聖駕一般奔出來迎接,這個上手把披風給換下來,另一個半熱的茶已經捧到了跟前,屋裡燻了香,桌上瓜果各四小碟,看著新鮮,竟是聽聞她們進屋來匆忙間就切得了擺好的。
做人丫頭也不是件輕快的活兒,誰都能幹得了的,杏兒心道。
前有跟前跟後的二妮和春花護衛左右,回家又有小草桂花紅袖添香,這小日子過的簡直美極了。自從得了這四個丫環,四夫人看著卻是慣會享受的,越看竟越讓人覺得似乎她就應該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半點兒違和感都沒有。
杏兒跟著進來了,卻連話還沒來得及說,便見木墩兒揹著個小手,小大人一樣邁著四方步進來了。看到杏兒也在,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不過,也是學著師父教的作了個揖禮。
因著柴文那一層,杏兒的稱呼就尷尬了,貴妃有心認她做妹妹,卻礙著柴家那邊亂了輩份,只得做罷,讓木墩兒換她姐姐。至於其他人,愛怎麼叫就不是她干涉的了的。
“木墩兒自從請了師父,說話舉止更有章程了,不像是村裡出來的,倒和自小生在城裡一樣的大方又知禮。”
做為當孃的,她難免就想起自家的兒子:“若是寶兒長大後也像木墩兒這樣,便好了。”
“有你這個當孃的,寶兒錯不了。”貴妃見不交實底,杏兒始終是不放心,便道:“你應該知道這陣子我一直在張羅著要在別處開店,只不過人生地不熟,官場人脈是一方面,再來就是經營管理這都還好說,隨便個找個得心的掌櫃也能應付。主要在培訓人員上,思來想去,也只有金掌櫃的能者多勞,為我分擔。她的事你無需擔心,她只會有更好的前程,我都與她說過,她也答應了。”
如此說來,杏兒就放下心來,那種生怕是自己把金掌櫃擠跑了的愧疚感終於不堵到胸口了。
轉念一想,不禁又笑了。
她是傻了,金掌櫃經驗老道,比自己強不止百倍,她又怎麼可能夠格搶人家的飯碗?四夫人再向著她,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杏兒見木墩兒似有話要與貴妃說,沒聊上幾句便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貴妃看木墩兒的臉色,似乎是有事,接著便秉退了丫環。
門才關上,木墩兒便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改在外人面前老成持重的臉,興奮的臉幾乎有些變形:“咋樣?我出的主意絕了吧?成功了吧?把她們的錢包都掏空了吧?!”
“親孃,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與我說說?”
貴妃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她哪裡是賣關子,他那嘴自從開啟就沒停下來,讓她說什麼?他給她留縫回話了嗎?
正待開口,卻聽得外面房門叩叩響了兩聲。
“四嫂,睡了嗎?”柴海棠的聲音突然響起,“沒睡的話,我有點兒事……”
這麼晚?
母子倆對視了一眼,柴海棠不是不知深淺的性子,她若說有事必然就是有。
可是,總有種事無好事的感覺呢?
434 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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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連忙將柴海棠叫起來,柴海棠進來看見木墩兒也在,明顯沒料到,愣了一下。
“木墩兒,”柴海棠扯出一抹笑,“小姑姑有事情要與你娘說,你先回屋待會兒行不?”
意思是這事兒他聽不得?
什麼事兒是他聽不得的?
木墩兒眼睛嘰哩咕嚕亂轉,越不想讓他知道他越想知道,這渾身流動著的八卦血液讓他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
可是,想也知道開口求情也留不下來,他這親孃和這親姑姑個頂個兒有主意有性格,不想讓他知道的,就跟個閉嘴的蚌一樣,撬都撬不開。
“好的。”他乖巧一笑,不等姑嫂兩人攆人,他自行就走出了房門,隨手把門關上。
然後,只見他小身子一轉,耳朵就貼門上了,兩手貼在耳邊攏音,偷聽起來極為專業。
丁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