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2. 她醒了

《請問夫君你哪位》最快更新 [aishu55.cc]

青簷白牆的庭院裡,一張藺草蓆鋪在梧桐樹下的圓木基上,蕭承硯坐在上面,半側身子斜倚著髹金的三足憑几。

他的面前,齊齊整整跪了一排。

“回公子,依照原本計劃,的確是只打算將那新婦擄至無人處,稍加恫嚇,讓她給那狗縣令捎幾句話。可屬下也不知是怎的,待抬到地方掀開轎簾,那新婦已然昏迷不醒了……”

這個眉峰上斜著一道刀疤的男人,正是今日搶親四人組裡的小頭目。此時,他正將今日的來龍去脈稟給蕭承硯聽。

到了後面,聲音越發的走低:“屬下想著若棄她一人在那兒,多半是凶多吉少,一時不知如何處置,就、就只得將人先抬回來了……”

說罷,心虛的掀著眼皮兒觀察蕭承硯的臉色。

陪他四人一併跪著的周鰲,也緊跟著開了腔,不過並非幫腔,而是拆臺:“平日裡殺人放火的事也不是沒幹過,倒不見你有這菩薩心腸?!”

刀疤男涎著張臉看看周鰲,略帶兩分央求意味的喚了句:“周總管……”

然而周鰲卻沒有半點要徇私的意思,進一步將他那點兒心思揭穿:“想來那轎子裡的女子定是貌美如花?”

“哪兒是如花,是羞花,閉月羞花!”

不假思索的認真糾正一番,刀疤男才意識到自己不打自招了,慌忙將手捂在自己那張不成器的嘴上,誠惶誠恐的瞧向自家主子。

只是遲了,握著茶杯許久不言的蕭承硯,已是成功被他激怒。就聽“啪”一聲脆響,一隻茶杯碎在刀疤男的眼前,碎瓷片兒濺起,擦著他的臉頰而過,拉出一道殷紅帶血的長痕。

跪著的幾人立時將頭叩到地上,“屬下知罪,公子息怒!”

手底下這些人跟著自己久了,都是何樣的秉性蕭承硯大約是知道的。忠心不假,也並非各個都似銅牆鐵壁沒有短處。

就如這個刀疤男,他的弱項便是急色,見了美人兒心生慾障,行事不依章法。故而儘管他跟在蕭承硯身邊最久,卻不受重用,若非當年為護主拼上半條命去,蕭承硯也不會繼續留他在身邊。

看在他臉上那道刀疤的份上,蕭承硯也只得恕他一回。

“趁人尚未醒來,速速將人送去梁家。”蕭承硯雖抑著情緒,聲線卻染了濃濃的不悅。

眾手下慌忙應是,立馬起身準備照辦,又聽身後追來一句:“回來各領五十杖。”

幾人才離開前庭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刀疤男就又火急火燎的折了回來,為難的稟道:“公子,剛剛來報,夫人轉眼就要到了。”

母親過來,自然也是走側門,確實不能讓她們撞上。

蕭承硯猶疑半刻,便道:“先將人抬去西院閣樓,待夫人離開再行送走。”

今日乃蕭承硯的母親——蕭氏的四十整壽,蕭承硯特意命人以綵繒佈置了庭院,自己也換了身朱槿色的祥雲袍,好叫母親眼中添幾分熱鬧。

蕭氏進門看了果然很是歡喜,蕭承硯輕攙著她胳膊,往後院偏堂去敘話。

母子二人已有半載未見,蕭氏心中本就萬分惦念,如今進屋便見兒子一掠袍擺作勢要行大禮,她忙伸手阻住:“你我母子之間,何需如此鄭重?”

蕭承硯的眼底掠過一縷深湛,出聲低抑:“孩兒有愧。今日母親過壽,卻要母親熬著車馬勞頓,從長安趕來郊縣看孩兒。這一禮,自是應當。”

蕭氏難掩情緒,一行抹淚,一行拉著蕭承硯往羅漢榻去。

母子二人隔一張矮金裹腳的小方案坐下,蕭氏伸手輕柔的撫了下兒子的臉,語重心長道:“你便是母親這輩子最大的禮。”

“如今你不便現身京城,可母親知你純孝,不能為母親慶壽定會悒悒於心許久,故而還是母親過來看你為好。母親乘車不累,只是一路上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一個疏漏便壞了這些年來的籌謀。”

“母親放心,入村這一路數十步便設一暗哨,延布數里。若有人尾隨母親車駕而來,定可及時發現。”

“你能如此謹慎,當是最好。”蕭氏欣慰的笑笑。

當日用過飯後,蕭氏便宿在了小院,翌日晨時方才離開。

目送車駕遠去,蕭承硯叫來周鰲,“昨夜那女子可曾醒過?”

周鰲搖搖頭:“未曾。”

“那立即讓人送走。”

周鰲嚥了一口,才遲鈍道:“不過今早醒了……”

蕭承硯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