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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認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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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時,蕭承硯來到一座向街開門的院落前,猛地一勒手中韁繩,躍下馬來。

周鰲也緊跟著下馬,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叩響銅獅口中的銜環。很快便有小廝模樣的人來開門,恭敬的將蕭承硯讓進門。

周鰲將轡繩遞給小廝,細心囑咐:“這兩匹馬怕是累壞了,牽下去喂些精飼料好生養著,另備兩匹回程用。”

那小廝點頭應下,牽馬進去時不忘謹慎的左右看看,見巷子裡並無什麼人,這才安心將大門關上。

這座院子雖瞧著並無幾分威嚴,但隔一條街就是武德王府,闔府上下皆是練家子,尋常的販夫走卒不敢在附近閒逛叫賣,生怕一個不留心就觸了楣頭,是以整條街巷都格外的清靜。

二進的小院裡並無其它閒雜人等,蕭承硯進門後便徑自往後院的書房去。

穿廊時舉步生風,面色肅然,似是急切的要去赴一場非同一般的約。

果然進了書房後,他輕輕轉動百寶格上一個日晷模樣的小擺件,其上指標旋動,觸發機括,隨即貼著南牆的香柏書櫃便一分為二,伴著吱吱嘎嘎的鉸鏈聲響,向兩側徐徐推移,露出中間的一道門洞來。

未有絲毫遲疑,蕭承硯闊步邁入。

今日他要來此的訊息已預先遞達,沿途油燈提前被人點亮,循著昏黃的光他走了百餘步,終於走到了密道的盡頭——武德王府。

先前那座小院,便是暗中與王府對接,一條密道直達王府西苑的書房。

武德王今年五十有一,早前戍邊時日日馳馬試劍,操練兵卒,練就了一副強壯體魄,可後來身患寒疾,極度畏冷,聖上便準他卸甲回了長安。

如今閒居多年,養得皮白肉嬌,體態也發了福,已再難看到當年喋血疆場的颯爽雄姿了。

此刻這位王爺已備好香茗在書房裡等候,聽見畫牆後傳來腳步聲,他便起身親自將蕭承硯迎了出來。

一邊熱絡的招呼著蕭承硯落座,一邊關懷道:“硯兒,你進京一趟實屬不易,一路風塵僕僕,快些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定定神。”

雖並未覺得口渴亦或身冷,蕭承硯還是承情地道了謝,接過青瓷碗來飲了一小口。他將茶碗放回時,碗底落在碟面兒上竟是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武德王著意盯了眼那碗盞,洞察陰詭的一雙眼裡閃過兩星精光,暗暗心道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照水小築被幾波刺客“光顧”的訊息他昨日便已得知,遇了這等事,換作旁人定是掩不了心慌,可他從蕭承硯的眼神和舉止裡,卻看不出丁點兒的慌亂。

遇事持穩之人,方能走得長遠。

如此才不負他的一番栽培。

簡單寒暄過後,武德王便直切正題:“老夫業已聽說照水小築發生的事了,這兩日你可查出了什麼線索?”

蕭承硯不疾不徐的回道:“回王爺,這次夜闖的賊人共分三派,除一派是為財而來的山賊,另外兩派皆是奔著取我性命而來,其中一派來自東宮。”

“那剩下的那些是何人所排?”

“江湖人士,誓死不肯供出幕後之人。”

屋子裡靜默了片刻後,武德王突然嘆了口氣:“既已暴露,照水小築是不能再住了。”

這打算蕭承硯也有,便道:“這兩日我已派人去較遠的村子尋合適的地皮,會盡快挪府。”

武德王卻擺擺手,凝眉道:“既然這麼多人已知曉了你的存在,單單挪府是不夠的……”

蕭承硯臉色跟著沉下,他又如何不清楚?只是為了行動方便,唯有住在離長安最近的灤西縣,若遷往遠些的地方,那與他避居南地的二十年便無何不同。

他的顧慮,武德王自是一眼看出。

“硯兒,你先莫急,對此你的去處,老夫已有安排,只看你是否願意屈就。”

“不知王爺欲如何安排?”蕭承硯疑惑的看著武德王。

武德王突然眉頭一展,敞開懷笑了兩聲,問:“你可願受些委屈,喚老夫一聲父王?”

“王爺的意思難道是……”

武德王點點頭,略帶惆悵的緩緩道來:“許是老夫這輩子殺孽太重,子孫緣薄,知天命之年,膝下卻僅有一女。這個聖上親封的異姓鐵帽子王,眼看後繼無人……”

頓了頓,他接著道:“若此時老夫向聖上奏請由義子承世子位,未來襲爵,想來聖上不會不給老夫這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