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李煜宸將杯子拿到燈下賞玩:“我只想提醒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你到底想說什麼?”君墨染皺眉。
“女人嘛,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的!”李煜宸將杯子放下,頎長的身子忽地越過桌面,直湊到他的身前,拋了個極其曖昧的眼神,促狹地笑了:“新夫人滋味若何?”
“如果你活膩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君墨染黑眸微眯,性感的薄唇緊緊抿住,語氣變得森冷,淡淡地睨著他。
“篤篤”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進來。”
“王爺,”藍三推門而入,垂手恭敬地道:“馬已備好,可以出發了。”
李煜宸故做訝然,不怕死地道:“這麼晚了,君兄莫非又去尋花問柳?”
君墨染起身,扔下他揚長而去。
“喂~”李煜宸伸出手卻只撈到空氣,摸摸鼻子朗聲長笑:“要走快走,老子去酒窖喝個痛快!”
回答他的是一串急促的馬蹄聲。
江府,秋雁閣。
奇姜梅被範哲南一把抱住,以二指捏住了下巴,強要吻上紅唇。
書她心中憤怒,掙了兩下掙不開,又不願嚷得人盡皆知,正尋思脫身之法,遠處忽有燈光晃過,腳步聲向這邊傳來。
“汪汪,嗚~汪汪!”地上黑狗掙扎著支起身子,豎著一雙耳朵,呲出尖尖的門牙衝著範哲南一頓亂吠。
“江絮,你等著!”範哲南見勢不好,只得放開她,輕哼一聲縱身自後窗躍了出去,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小姐,”不多會,江富在樓下擎著火把問:“沒事吧?”
再怎麼不受重視,也是靖王府的人,若是在江家出了什麼事,他只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姜梅心中直犯嘀咕:這老傢伙怎麼來得這麼快?狗才叫喚,他已到了窗下,莫非一直守在樓下?
她從視窗探出半個頭,歉然地答:“我給它抹藥,許是弄疼了它,叫了幾聲,驚動了大夥,真是不好意思。”
溫情(一)
正好如意端了餐盤匆匆走來,江富立刻轉而訓道:“你是怎麼侍候主子的?現如今她已是王府的夫人,這些鬥雞玩狗的粗活,豈能讓小姐動手?”
“是~”如意心中委屈,嘴裡卻不敢頂撞,垂了頭認錯。
姜梅笑了笑,淡淡地道:“不關她的事,是我閒著沒事瞎弄。”
“姑爺來了,請小姐下樓。”江富堆起滿臉笑,這才說到正事。
“姑爺?”姜梅一時沒對上號,順口反問:“哪個姑爺?”
“怎麼,除了本王,江府莫非還有別個姑爺不成?”君墨染慢慢自暗處踱了出來,口氣不慍不火,卻極具諷刺意味。
“王爺說笑了~”江富尷尬之極,額上滲出汗珠,抬袖輕拭。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姜梅怔住,想到自己說的傻話,俏臉一紅,倏地縮回窗內。
這人不是說沒空?半夜三更又來湊什麼熱鬧?
“江總管,不介意本王去夫人房中小坐半刻吧?”君墨染抬頭,望著房內搖曳的燭光,笑得溫和。
江府越發不安,畢恭畢敬地彎著腰,一手掌燈,一手引路:“姑爺貴為王爺,天下何處不可去?請,請~”
“夜已深了,管家請自行休息,我自己上去。”君墨染接過他手中的燈,邁開大步將他甩在身後。
“如意,你好生侍候著。”江富不敢違拗,只得轉而吩咐如意。
“不必了,她也自去歇息。”君墨染淡淡地拒絕。
“是~”如意止步樓外。
“王爺怎麼有空來~”姜梅已收拾好情緒,恭敬地候在門邊,神情溫順,聲音裡略帶些小小驚喜。
把個被冷落的新婚小婦人,面對丈夫突如其來的溫情而表現出來的驚喜演得入木三分。
“怎麼,不歡迎?”君墨染解下皂色外袍,隨手交給她。
姜梅接過,猶豫了一下,將它折起,放到椅子上:“王爺說哪裡話?你肯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不喜?”
君墨染眉尖微挑,沒有錯過她一瞬間的無措,也不揭破,目光落到蜷在地上的黑狗,皺眉道:“這是什麼?”
“哦,一隻狗。”
廢話!他又不是沒有眼睛,狗還不認識嗎?
“它餓得狠了,闖進廚房,下人驅趕,我正好路過,見它可憐就收留了。”姜梅柔聲解釋,乘機為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