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飛出去了……
他身後,周文竹嘴巴動了一動,大約想說些什麼,可惜還沒有出口,呂皋就飛出去了。
“啪!”清清脆脆一個大耳光子,呂皋長刀脫手,整個人飛到了幾丈外的木蘭樹杈上,耳鼓嗡鳴,麵皮一瞬間就腫脹起來,烏黑髮青。
“你,噗……”勉力抬頭,也不知是羞是怒,大約還想說兩句撐場面,結果一口血吐出來,連牙一併吐出了幾顆,話就說不下去。
“好小子,竟敢打皋哥!些須饒不了你!”他不說有人說。
“大家,並肩上,可不能便宜了這小子,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是也是也,一齊上。”群情激奮,刀劍並舉。
“阿律那……大擒拿手!”既動手,劉火宅也不客氣了,虛幻的大掌憑空凝現,戳五指往地下一按,“吧唧”,立時便有五個人被按倒在了指下,猶如如來壓孫猴子,身體平貼,半數陷入地面,灰頭土臉。
大手提起,再按,瞬時又五人。
在這同時,也有人欺到了他身邊,持刀劍砍下。
劉火宅身體紋絲不動,另一隻空閒的大手繞身輕輕只是一圈,“丁零當啷……”只聽得一陣刀劍撞擊的亂響,所有刀劍,便全都脫手飛出,劍的主人,被大手或彈、或掃、或撞,各種打擊,仆街出去。
不過眨眼一瞬間,整個谷裡三四十號人,便全倒了,趴了一地,鼻青臉腫,**哀叫,各種醜態。
當中只有一人,便是那車伕周文竹,呆呆愣愣站在哪裡,完好無損,鶴立雞群。
他知道劉火宅很強,不知道有這麼強!
但確實就這麼強,雖然僅是六重中,現在的劉火宅,與七重中的釋安盛打起來,也平分秋色不落下風,這些普普通通的三重四重五重來了,全都是菜。
“咕嚕!”周文竹咽一口響亮的唾沫,面呈七彩,不曉得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才好。
倒是劉火宅先說話了:“你叫……什麼來著?唔,就你不錯,既不說壞話誣陷我,也不和那些不明觀眾一塊起鬨,還有之前……暫且放過你一馬。”算是解釋。
周文竹勉力牽動嘴角,也不知是哭是笑。
話音剛落,從遙遙遠方,一聲驚天清喝傳來,清越激昂:“好手段!好功夫!來來來,與我戰過一場,別淨欺負弱者!”
別欺負弱者?滿地滾爬的旅遊團們哭了,我們是弱者嗎?好歹也有三四五重了呢,不過……
斜眼看看屹立的劉火宅,頓時又把頭低下了,和這怪物相比,咱們的確是弱者啊,弱爆了!
劉火宅也哭了,哭笑不得,欺負弱者,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難道就許弱者指著我鼻子亂罵?不過這聲音卻似乎……
正轉念的功夫,遠方銳利的槍影飛馳電掣而來,方才還在百丈之外,一眨眼功夫,已經飛近到了身邊。
沒錯,是槍,飛槍,紫竹的長槍,槍上屹立的一人,風神俊秀,挺立也如槍。
飛到近了,此人眼中爆出精光:“是你?”原來之前並未認出劉火宅來,直到此刻。
哈哈大笑:“幾月不見,你的修為可大大精進呀,似乎……堪與我一戰了!”
話音落,靈光起,紫竹槍被他凌空一踏一蹭,瞬間激旋起來,槍頭槍尾齊顫,如龍翻滾,膨脹成一條几張粗的紫龍,搖頭擺尾,張牙舞爪便向劉火宅飛撲直下。
是列缺鳴,武當山太乙宗本代最出色的弟子之一。
“乾劍,出!”劉火宅反手掣出了金光伏魔陣的七重乾劍,抖手灑出一片劍花,夷然無懼迎向了紫色槍龍。
列缺鳴好戰,他也不是愛好和平之人:“來的好!”
金色劍光,紫色槍光,宛若兩叢爆開的煙花,在百草谷地面之上正面相對。
好像有人下命令一般,“呼啦哨……”地面上趴的,樹枝上掛的,土裡面埋的各色人等,摸滾打爬,飛一般的離開了百草谷,藏身到了環谷的峰巒後方。
他們不是不識高低的,那紫色槍龍,金色劍叢一現,看那槍影劍氣縱橫幾十丈的規模,凝若實質的色澤,他們立刻知道,這等層次的戰鬥,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逃離險地方是第一要務。
前腳剛剛離開,“當!當!當!”後腳激聲便起。
每一聲,都彷彿大寺古鐘被巨型鍾杵撞擊的梵音,清越悠遠。
可問題是,山寺撞鐘,那是一聲一聲的呀,此間倒好,瞬間百聲千聲。
撞擊的鐘聲前聲餘韻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