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鴻刷地紅了臉。南宮悠則不好意思地笑了。
被塞進他的車裡,未等她屁股坐熱,車子已經發動了。安麒也只能問:“桑狄鵬,你到底想把我載到哪裡去?”
“你又擔心什麼?”他好整以暇地開著車在車陣中穿梭。
“擔心被你吃了。”她沒好氣地說。
“喔,我以為這不是你『擔心』,而是你『渴望』的事。”遞給她一抹“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
安麒張大嘴巴,不要臉、無恥、往自己臉上貼金,可以罵他的話多得數不清,多到她不知該選擇哪一個才能刺傷他的厚臉皮。
“不說話是預設?”
“不說話是被你的囂張打敗。喂,誰給你這個權利,闖進我家,擄走我,還自以為我等一下會心甘情願地跳上你的床?”安驥睨他一眼。
“套一句你從前說過的話——是你。”
“我沒有。”
“十分鐘前,在你家,人證有三,你是這麼說的:『失去一個世界上最獨特的天才大美女,簡稱天女的青睞,那可是你花上三輩子也彌補不了的遺憾!』所以為了我後三輩子的幸福,我只好按照你的吩咐,將你『請』回我家嘍。”他以一貫有力的口吻,強調出自己的優勢地位說道。
“那是……”安麒真想咬掉自己的笨舌頭。
“安麒,再過十分鐘就到我家了。”他話鋒一轉,言語不再犀利,只剩下無比的認真。“這回我不會硬要你跟我下車,但你應該很清楚下車後到我家會發生什麼事。”
撲通、撲通、撲通。她討厭死了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的時候,不光是教她束手無策,還教她想舉雙手投降。
“假使你認為我愛你也沒關係,我可以喜歡你的話,那你就到我的家裡來,而在那裡我會用你無法想像的,從最激烈到最溫柔的種種方式,愛你直到你我斷了氣,愛到你明天下不了床、後天下不了床,但不會永遠下不了床,偶爾還會允許你去做點別的事。”
最後的冷笑話,是他給她喘息的機會。
“YES或NO,操之在你手中。”
……YES?
……NO?
……操之在我?
胡說的,騙人的,這根本就不叫“操之在我”,全部不都是被他算計得好好的,有哪一點操之在我的手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就定令我最不甘心的一點。
“允許我對你的愛,是那麼一件困難的事嗎?”他突然開口。
安麒猛地抬頭看他。
“你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他笑了笑。“那還是算了吧!我不是想為難你,等會兒我就在前面的紅綠燈停下,你可以回去了,就當我沒說過這段話。”
這是他的欲擒故縱?那她得說他做得還真成功。回頭想想,誰擒誰,誰是贏家根本不重要——要是真正愛著他,她根本不會有時間、力氣去想這些,因為結局不重勝敗,而她應該想的是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好。你可以在前面停車,但我不會先下車。”心情豁然開朗,安麒露出微笑說。“我也會提早在這兒告訴你我的答案。等會兒,到了你家,我會說……”
“慢著。”他猛然一轉方向盤,靠到馬路邊,踩下煞車。
這時,安麒才注意到他額頭邊浮現的汗珠。
他為什麼會冒汗?一、因為方才一陣激烈運動,扛著她下樓梯。二、因為他緊張?三、難道他害怕聽到她的答案?四、以上皆是。
什麼嘛!安麒笑了開來。“你在我家裡的時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從剛剛到現在也一直都面無表情,並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對你毫無影響,其實是……非常影響你,影響到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就乾脆無視於我,也無視於一切的存在啊?裝得那麼酷,不過是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證據罷了。”
“……該死,我就知道我不擅長做這種事,所以才要你等十分鐘再決定的!”他捶打著方向盤出氣,冷靜冷酷的面具也隨之剝落。
可愛斃了。安麒心花朵朵開,哪個女人看到平常冷靜又自制的男人為了自己而陣腳大亂能不心動呢?真想馬上親他個一臉口水!
呵呵的揚起唇角,安麒伸手摸摸他的頭說:“等十分鐘,好讓你做沙盤推演,計劃下一步嗎?”
扣住她頑皮的手,灼熱的黑眸閃爍憤怒。“昨天晚上推演一整夜也推不出來的東西,我不會蠢到以為十分鐘就能有個結果。我只是需要十分鐘冷靜下來,好讓我的腦袋能清晰地接收你的答案,不管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