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峰!紀門主有何指教?!”所謂輸人不輸陣,縱然心中憂慮成災,鐵峰表面上還裝得很鎮定。
紀無敵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有眼光。”
“啊?”鐵峰被他稱讚得很莫名其妙。
袁傲策原本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眼紀無敵的臉色,嘆息著收口。
“好東西是需要分享的,藏私是不對的。所以,記得把你的發現好好地宣揚出去。”紀無敵鄭重其事地叮囑道。
“啊?”鐵峰茫然地看著他。
但是紀無敵點到即止,“你可以邁出門檻了。”
“啊?”鐵峰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慢慢地退出門外。
袁傲策揮袖。
門砰得在他面前關上。
鐵峰在外面呆站了半晌,才喃喃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房間裡。
紀無敵小心翼翼地將金瘡藥灑在那根被他吮得有些發紅的手指上。
袁傲策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指上那慢慢堆積起來的小山丘,“你準備把它們全都包紮進去?”
紀無敵安慰他道:“阿策放心,我不缺這點錢。”
……
袁傲策轉頭,不忍繼續看下去。
過了會兒,紀無敵拍著他的手背道:“好了。”
他回頭,只是手指破了點小皮的右手已經被包成了一隻梭子狀的粽子。
“我想,我現在應該祈禱,最好不要有什麼高手在這個時候衝進來挑戰。”袁傲策話音剛落,臉色驀然一變,朝門的方向看去。
只聽砰得一聲,馮古道踏著躺下的門板上走進來,儘管一臉的微笑,卻難掩眉宇間的倦意。
紀無敵興高采烈地打招呼道:“阿策,你不用擔心了,保鏢來了!”
馮古道別有深意道:“這世上有很多的保鏢和殺手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紀無敵皺眉道:“這些保鏢真是太沒節操了!他們不知道從一而終是美德嗎?”
袁傲策縮回右手,冷靜道:“我替你拖住了薛靈璧。”
馮古道笑眯眯地看著他沒說話。
“以眼下情形,我若是派人假扮血屠堂殺手去殺你,只會弄巧成拙。”袁傲策緩緩道,“倒不如引開薛靈璧的注意力,更有利於你施展金蟬脫殼之計。”
“所以,你知道這一切都是薛靈璧在幕後操縱?”馮古道神情高深莫測。
袁傲策道:“控制官府協助白道對付魔教。有這樣權力魄力,又這樣針對魔教的,本朝只此一位,別無分號。”
馮古道斜眼望著他那隻白色粽子手,嘴角笑意意味不明,“看來我應該感激你。”
袁傲策左手不動聲色地開始解紗布,“這種話我從七歲開始就不指望從你的口中聽到了。”
馮古道的目光只停留了一會兒,便轉身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與他們呈三足鼎立之勢,“我的身份暴露了。”
紀無敵託著腮,隨口□來一句,“這不是應該的嗎?”
馮古道道:“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由‘血屠堂的殺手’殺死馮古道,讓這個人永遠消失的。”
紀無敵道:“現在可以稍微改一下計劃。”
“比如說?”馮古道問道。
紀無敵道:“比如說馮古道良心不安,畏罪自殺,一樣可以永遠消失的。”
“或是負荊請罪,賣身為奴也不錯。”袁傲策接道。
馮古道從容一笑道:“若是兩位願意接下魔教重任,我便慷慨赴死又何妨?”
……
接下魔教重任?
袁傲策和紀無敵無聲地對視一眼。
紀無敵恍然道:“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居然是有用的呢?難道是因為你笛子吹太多?”
馮古道:“……”
袁傲策的話鋒當即一轉道:“薛靈璧知道又如何?”
紀無敵很快地介面道:“會傷心。會很傷心。”
馮古道抬手揉了揉鼻子。
紀無敵溫聲提醒道:“鼻子酸的話,掉幾滴眼淚疏通下就好了。”
馮古道淡然道:“任何一個人日夜不停地趕了六天的路,鼻子都會酸……因為想打哈欠。”
紀無敵拼命地揉著鼻子打哈欠。
袁傲策道:“你準備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局?”
馮古道抬手摸了下眉毛道:“擒賊先擒王。”
袁傲策眼中精光一閃。
“既然紙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