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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送皇帝回宮,才轉回侯府。

去時,薛靈璧與皇帝同輦,並非殊榮,而是為了就近保護。來時,薛靈璧獨自騎馬,和馮古道隔著兩三丈的距離,讓馮古道望著背影把準備了一肚子的藉口託詞又吞了回去。

直到侯府,薛靈璧獨自進了書房,全程沒有和馮古道打一個招呼。

馮古道只好自己在書房面前轉悠來轉悠去。

轉悠近傍晚,薛靈璧終於無奈地開啟門,“編好了麼?編好了就進來。”

馮古道察言觀色,見他並無不悅,這才暗自放心,賠笑道:“侯爺足智多謀,明察秋毫,編什麼能夠逃過侯爺的法眼?”

“比如你的武功。”薛靈璧輕飄飄地丟下這麼一句,轉身往裡走。

馮古道摸摸鼻子,跟在後面。

薛靈璧坐在桌案後,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茶,神情泰然。

馮古道嘆口氣道:“我娘說,出門在外,總要多留個心眼。當時我初入侯府,人生地不熟,後頭又有血屠堂的追殺,所以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以防萬一。”

“你只多了一個心眼嗎?”

看著薛靈璧眼中若隱若現的笑意,馮古道心裡頭陣陣發緊,嘴上卻忙不迭道:“若再多,就罰我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薛靈璧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現在我倒希望你多幾個心眼。”

馮古道低頭乾笑。

“不管你本意如何,總是在關鍵時刻起了關鍵作用。”薛靈璧道,“我姑且當你功過相抵,既往不咎。”

馮古道大大地鬆了口氣,揖禮道:“侯爺英明!”

薛 靈璧道:“朝廷通緝血屠堂,他們極可能狗急跳牆,反咬一口,你要留意。”

馮古道抬頭,見他眼眸中明晃晃的都是關懷,心中的五味瓶頓時撒了一地,低聲道:“血屠堂不過是跳樑小醜,在暗處猶有幾分可慮,轉到明處無異自尋死路。”

薛靈璧雖然因為魔教而關注江湖事,但是論精通卻遠不及馮古道,因此問道:“何出此言?”

“世人皆知血屠堂行蹤詭秘,殺人如麻,卻不知血屠堂主其實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鼠輩。”馮古道道,“血屠堂出現於藍焰盟全盛時,當時血屠堂有一條三不接的規矩。”

“三不接?”薛靈璧好奇道。

“一不接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二不接身家百萬的鉅富。三不接藍焰盟中人。”馮古道頓了頓道,“不過在藍焰盟被滅後,這條規矩又有了改動。第三條改成不接輝煌門和魔教中人……直到睥睨山破,魔教中人才被解禁。”從某一個角度來說,血屠堂稱得上與時俱進。

薛靈璧冷笑道:“這樣說來,的確膽小如鼠。不過,既然他不接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今日又為何會行刺皇上?”

馮古道道:“這我也想不透。”他頓了頓,低喃道,“殺皇上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

薛靈璧一省。血屠堂是殺手組織,殺手組織做的是買賣。而血屠堂主又是膽小謹慎之人,行刺皇上這樣大的買賣沒有十足的把握或是極高的利潤,他們是絕對不會做的。

天下有誰能出得起這樣高的利潤?天下又有誰是皇帝駕崩後得到的最大受益者?

答案昭然若揭。

馮古道見薛靈璧沉默不語,擔憂道:“侯爺可是有什麼不妥?”

若真如他所想,那麼緝拿血屠堂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至少京城肯定會有那個人的勢力滲透。不然血屠堂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進入法海寺埋伏?“的確是不妥。”薛靈璧皺眉。

馮古道面色一緊道:“難道是午夜三尸針提前……”

“什麼?”薛靈璧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嘴角微微一揚,“你很擔心?”

“若不是為了我,侯爺也不必……”不論其他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單是護住他的這份情……他欠得沉重。

薛靈璧緩緩道:“所以要還的。”

馮古道笑得分外不自然,“若下次侯爺遇險,我一定捨身成仁。”

“捨身成仁?”薛靈璧嘴角的笑意有些古怪,“你要怎麼捨身?”

馮古道有些站不穩腳跟,熱流從下面一路往上竄,“侯爺……”

“嗯?”薛靈璧戲謔地揚眉,眼神中帶著隱隱的期盼。

“我餓了。”他神情無限委屈。

薛靈璧顯然不準 備就這樣放過他,故意學著他的表情道:“我也餓了。”是人都看得出他的餓和他的餓並不是同一個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