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現露出來的那副充滿威嚴的面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這裡的,只是一個害怕得渾身發抖的三十歲男人,一個只不過是司教的瘦弱男人。
“噢噢噢噢噢!小姐!謝菲爾德小姐!那位閣下真的會派兵到這個令人忌諱的國家來嗎?雖然我不是學剛才的將軍說話但是我!我真的很害怕!我這個瘦弱無力,連魔法也不會使用的普通男人實在感到非常害怕啊!”
面對那樣的克倫威爾,謝菲爾德就像用安撫小孩子似的口吻說道:“你在說什麼呀。事到如今才說害怕!在那個酒館裡說‘想當個國王試試’的人可是你自己啊。就是因為被你這句直率的話語感動了,我的主人才把這個白之國亞爾比昂交給你了啊。”
“我只是區區的一介司教,大概是我的夢想太過於遠大了吧在你和‘那位閣下’的勸說下,我獲得了安德瓦里戒指,集合起對王家不滿的貴族,開始對害我蒙羞的亞爾比昂王家實行復仇到這裡為止還是很開心的,我實在很快樂,簡直像是在做夢一般。”
“那不是很好麼。”
“噢噢,即使僅僅只是這個漂浮在空中的大陸,對我這個小人物來說就已經足夠有餘了為什麼還要去進攻托里斯汀和格爾馬尼亞呢?”
“你要我說多少次才明白?哈爾吉尼亞必須融為一個整體才行。只有收復聖地,才是唯一遵從始祖和神靈意志的事啊。”
“我也只不過是個聖職者之中的小角se,雖然我的確曾經夢想過收復聖地”
“那麼你就繼續夢想下去吧。”
“擔子實在太重了!敵人已經攻了進來!敵人踏上了我的國土!敵人為了把我像那個國王一樣吊死而攻了進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請你確切地告訴我這並不是噩夢吧,小姐”
謝菲爾德笑著在克倫威爾的面前蹲下,注視著那副淌著眼淚的臉。克倫威爾也抬起了頭,謝菲爾德托起了他的下巴低聲說道:“別依賴我。”
“嗚!”
至今為止的彬彬有禮和溫和舉止都徹底消失了,謝菲爾德一下子露出了類似猛獸類的表情。
一頭宛若深不見底的黑暗般的淺黑se長髮隨風飄動,下面的眼睛閃耀出詭異的光芒。注視著她眼睛的克倫威爾,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做了一個普通神官就算轉生一百次也不可能實現的甜蜜美夢事到如今還說不想做噩夢?‘我的國土’?就算在這個貧瘠入洗的白之國裡,也沒有哪怕是五十平方毫米那麼丁點(小人物:看樣子兩邊的度量衡差不多是一樣地…)的土地是屬於你的。”
“實,實在非常抱歉!”
克倫威爾一個勁地在謝菲爾德的腳下磕頭,還伸出舌頭來舔謝菲爾德的鞋。
“請原諒我請,請原諒我啊,唔請原諒我”
“把安德瓦里戒指交出來。”
克倫威爾戰戰兢兢地把套在手上的戒指交給了謝菲爾德。水之精靈的秘寶,可以給死者賦予虛偽生命的魔法戒指
克倫威爾回想起當時為了從水之精靈手裡奪取這個戒指,自己跟眼前的謝菲爾德,還有戈利亞的魔法騎士一起遠赴拉格德里安湖的那一天。
這件事的開端,是在酒館裡進行的一番閒談。當時自己為了運送某樣東西而來到了戈利亞王國的首都呂特斯
克倫威爾在酒館裡請一位老乞丐喝了一杯酒。
“司教,作為你請我喝酒的謝禮,我就送你一件你所希望的東西吧。你說你想要什麼?”
聽老乞丐這麼說,克倫威爾開玩笑似的說道:
“這個嘛,我想當個國王試試。”
“你說國王麼。”
身穿長袍,用風帽蓋住臉的乞丐笑著說道。
“恩。”克倫威爾點了點頭。
當然,他只不過是打算開個玩笑而已,純粹是酒席上的戲謬之言。根本就沒有當真。
可是第二天早上眼前的這個謝菲爾德就來到他借宿的旅店找他了。她當時是這麼說的:
“我來讓你變成國王,跟我來吧。”
身為地方司教的自己的人生,就從那一瞬間開始,以猛烈的勢頭描繪出了另一條軌道
謝菲爾德很愛惜地撫摩著手裡的安的瓦里戒指。
戒指上的寶石閃耀出詭異的深藍se光芒。
“你覺得積蓄在這個戒指裡的力量是什麼呢?”
克倫威爾搖了搖頭,他只知道能讓屍體復活,那的確是事實。至於是“虛無”還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