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不管你?你在哭呢!”
“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受不了的!”她哽咽了一聲,心情即將崩潰。
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對待她的方式就有如她是珍貴的洋娃娃。
“別動,坐好。”他的話對她還是有用的,她不敢動彈了。
他從浴室拿了一條毛巾,以熱水浸過,然後走到她面前蹲下,仔細替她擦去淚痕,讓溫熱的毛巾敷慰她哭紅的雙眼。
雖然心中稍微平靜下來,但他的溫柔讓她更想哭了,無助的淚水一顆顆滑落臉頰。
“怎麼還是哭個不停呢?嗯?”他拉近她的臉,嘴唇輕輕吻過她的雙眼,“別獎了,我不要我愛的人掉眼淚。”
他……他剛剛在說什麼?鍾雨純呆住了,完全不能反應。
他站起身,拿起床邊的電話機、行動電話、呼叫器,甚至鬧鐘,把它們的插頭、電池或是電線都取掉了。
“你在做什麼?”她不懂這意思。
“我不要任何人來打擾我們,我們要徹徹底底的獨處。”
完了!他看過了,他看過她筆記本里的內容了,她的臉頓時燒了起來。
他微笑起來,走到房外,連對講機也取了下來,大門上了三道鎖,這樣就更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偵探社的人, 能有事會找你的……”她緊張地咬起手指。
“叫他們自己解決去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跟你談談。”他躺到床上,拿起那以藍色海洋為封面的筆記本,翻開了其中一貫,“嗯!這裡寫的是你第一天來上班的事。”
“不要!不要看!”她快羞死了。
“你不想知道那天我的心情嗎?”
“呃?”她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
他摸了摸她的頭,“我一直是個很嚴肅又無趣的男子,當你喊我那聲大哥的時候,是多年來第一次有女孩子這麼有朝氣地喊著我,那一刻我嚇到了,因為你瞼上都是陽光,我幾乎感到刺眼,卻也覺得很溫暖。”
“真的?”鍾雨純呆呆地問。
他繼續翻了下去,“說到你泡的咖啡,其實,每天早上能和你共度那一個小時,是我覺得最輕鬆自在的時候,一天如果沒有這樣的開始,就好像做什麼事都不對勁了。”
原來,原來那不是她一個人的錯覺啊!她眼中又溼潤了。
“那天我去你家,被你的朋友誤會是你的男友,其實我心底很高興。但是我不敢讓自己多想,我比你大上十歲,又離過婚,再怎麼說都役辦法配上你。所以,我命令自己只能把你當作妹妹,不準對你多想。”
“怎麼……怎麼會這樣?”
“你不知道我很自卑嗎?尤其是小弟來了以後,他又年輕又俊俏,和你看起來就像天生的一對,我更不敢面對你了。那天看見你們一起在樓頂上,我更是差點就要崩潰,我以為噩夢又發生了。”
“我跟他不是那樣的…”她急著想解釋。
“他和尚維的事,我也是看了你的筆記本才發現,我真的夠遲鈍了不是嗎?還有,在你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我因為有急事先走,我心裡非常歉疚,後來事情處理完了,我開車到你家門口,看你視窗的燈亮了,又熄了,我在那裡待到清晨才離開,想了一百遍按你家門鈴,卻也退縮了一百遍。”
鍾雨純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喉嚨裡啜咽得無法出聲。
“你住院,我痛心到了極點,我罵你,比我自己被罵更難受。在醫院那一週,我允許自己對你寵愛,我對自已說我只是把你當成妹妹,所以一切都只要對你好就好。可是,到了喝酒那天晚上,我以為我作了一個夢,一個讓我慚愧不已的夢,因為我夢見我抱了你。或許我有真實的感覺,但我卻不敢面對自己竟有這種情慾,才會不斷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個夢。”
那麼說來,他也有一點點的記憶了,他沒有全部忘記
“然後我知道你懷孕,我氣得不得了,我無法想像別的男人擁有你的樣子。當我聽小弟說,那天晚上是你留下來照顧我的,我突然沒有了怒氣,也沒有了罪惡感,因為這樣一來,我就有藉口娶你為妻,不會有別的顧慮了。
“所以,小傻瓜,你怎麼可以認為我是因為責任而娶你的呢?這孩子就是我們的媒人啊!有了他,我才能向你父母提親,不是嗎?我是心甘情願揹負這樣的責任,因為我不敢直接向你求婚,我只能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你、說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