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縮小了防護罩,這樣他確實輕鬆了一點,只是,外面金色的能量,已經將他黑色的防護罩照的有些透亮。
“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吧?”艾倫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其實原本他就有著死意,不然也不會獨自去報仇了,現在,和安德烈一起死在這裡,耗掉了光明神教的終極武器,應該也算死得很輝煌了。
“嗯,我們要一塊兒死了,你是想死在阿克斯的頭上,還是想死在外面?”抱著艾倫衝向外面,被光明能量淨化了或許也不錯,稍微輕鬆了一點,安德烈也有餘力說話了。
“反正都是死,現在,我陪著你死吧。”艾倫靠著安德烈坐下來,不知道阿克斯的雕像是怎麼回事,竟然沒有被光明能量消融。
“好……”安德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艾倫的那句“我陪著你死”,正好說到了他的心裡,他突然想起萬年以前,獨自一人跳進亡靈位面,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如果有一個人陪著的話……
可惜,他沒有人陪,所以他寂寞了一萬年,現在,卻有一個人陪著他死。
黑暗能量從自己身上源源不斷地出來,將外面的光明能量抵擋住,安德烈坐下來,伸手握住了艾倫的手。
都已經要死了,艾倫到沒有像以往一樣甩開對方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小時,也許是幾分鐘,安德烈突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跟往常一樣紅潤,畢竟他是一個亡靈,能控制面部表情卻不能控制臉色。
“都已經要死了,先砸了這個雕像再死吧。”安德烈知道自己肯定會堅持不住,而腳下的雕像,一直都是讓他非常膈應的。
調動了能量打向腳下的雕像,安德烈撐起的防護罩又小了一圈。
阿克斯的雕像再也承受不住這麼多的能量的衝擊,突然裂開,又裂成了無數細小的石塊向周圍飛去,而安德烈,在毀了這讓他棲身的地方以後,突然無奈地發現自己被光系能量包圍了……
“該死!”腳下的光明能量強大的讓自己膽寒,安德烈腦海裡浮起了自作自受四個字,一把撈住艾倫,準備等死。
該死的光明神教,該死的教皇,該死的克爾,該死的阿克斯,該死的布蘭特!阿克斯的雕像裡,竟然藏著當年阿克斯那個變態搜刮了數百年的材料鍛造成的法杖,也是整個陣法的中心……安德烈看到腳下的那一團光,就知道自己如今是想衝也衝不出去了。
那個法杖裡,還有自己惦記了上萬年的當年被阿克斯那個傢伙剋扣走的他找到的稀有金屬!
遠遠的,在聖殿的一個角落裡,一個棕發青年和一個金髮青年並肩站在一起,那個金髮青年看著眼前的那團光,幽幽的說:“我該出手了。”
這兩人,就是布蘭特和埃西亞。
累的要死,卻不得不跟著安德烈和艾倫出來,為了不被他們發現,還要一直躲在空間夾層裡,布蘭特的心情一直都很差,等後來,安德烈坐在阿克斯的雕像上搞破壞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更差了。
可是沒想到,只有更差沒有最差,伯特萊姆這個傢伙竟然弄出了這麼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布蘭特是知道一點了,當初他就有這樣的設想,想必後來,克爾是將它完善了。
克爾這傢伙,作為自己最喜歡的學徒,還是很有本事的,這個陣法用了當年他和其他法神留下的很多東西,收集了萬年以來這裡的光明能量,以他的雕像為中心,能殺死大片的黑暗生物。
怪不得,光明神教就算幾經沉浮,也不願意換一個地方建造教廷,怪不得,如今大陸上萬年以前的東西留下的那麼少,想必,當年都被克爾搜刮了吧?
看著安德烈在那巨大的光明能量裡掙扎,看著周圍無數跪倒在地喊著“偉大的光明神”、“偉大的火焰之神”的人,布蘭特只覺得自己眼角抽搐。
伯特萊姆那個人,當初敢開啟空間裂縫,原來是真的有後手,可是,這樣的東西,難道不應該到最後關頭才用嗎?安德烈明顯不打算殺人只是破壞建築殺殺光明神教的威風,他竟然把不到生死存亡不能拿出來的武器都用出來了……
布蘭特一方面想讓安德烈受點教訓,另一方面,也不想這樣強大的陣法沒什麼用就直接湮滅了,所以在一邊密切關注,卻不想,自己的雕像也被毀了……
安德烈喊“該死”,他更想喊,不過,唯一的好處,應該是他能拿回自己的魔杖吧?這根魔杖他是精心煉製的,比給克爾的那個聖光權杖還要高階不少,還合適火系魔法使用,給埃西亞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