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也拋開祖母不管了,祖母心裡跟油煎似的難受。”
也怨不得老夫人傷心,偌大的侯府就這麼幾個人了,透出一股衰敗氣象。老夫人是喜歡熱鬧的。拿著帕子抹著眼淚。慎哥兒忍著惡寒笑道,“誰說我不管祖母了,我幫祖母找消愁解悶的玩意去了。我身上還有差事,也不能時刻陪著你老人家。”
慎哥兒就喊了一聲進來,外面進來個唱戲的,穿著大紅戲服,長得面若桃花,修剪的彎彎的柳葉眉,翹著蘭花指,真是比小姑娘還嫵媚幾分,老夫人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這漂亮的戲。子叫紅倌。
老夫人的眼睛不由得看著紅倌,那紅倌何等的風情,悄悄的飛了個媚眼,老夫人渾身的老骨頭都酥了,一張老臉也紅了,慎哥兒看得明白,心裡一陣噁心,又見玉芳早躲到屏風後面了,慎哥兒放了心,讓紅倌好好的唱一段,這紅倌也知道是給老夫人看的,不太敢賣弄風情,只是細著嗓子,婉轉的唱了一回。
老夫人仗著年紀大了也沒什麼,命那紅倌近前拉住了細看,看完手又看腳,“好一個俊俏的孩子,把我的慎哥兒都比下去了,好孩子你幾歲了,家裡還有什麼人呢。”
慎哥兒好容易才壓住肝火,“這紅倌是瓦子裡當紅的,色藝俱佳,我好容易讓他過來了,一會還得趕緊弄走了,祖母好好聽他唱幾段,祖母也消遣一回。”
老夫人免不了抓心撓肝,又不好和孫子說什麼,只讓紅倌細細的唱了,紅倌甩著流雲水袖,唱腔柔美動聽,慎哥兒剝了幾個松子遞給老夫人,“祖母還是有些不開心呢,孫子想求了祖母都不敢了。”
老夫人早神遊天外了。
慎哥兒在心裡哼了一聲,“我那邊沒人管著宅子,都亂了套了,這兩天叫人弄走了不知道多少,我手裡但凡有八百兩銀子,我早給紅倌贖身了,把他買回來孝敬祖母多好。”
老夫人忙問,“紅倌還能贖身?主家要多少銀子?小孩子家怪可憐的,能救了他也是行善積德,慎哥兒你出外張羅一下。”
慎哥兒猶豫一下,“讓四姐姐過去幫我管宅子吧,我騰出空才好找人幫忙。”
老夫人心疼慎哥兒也就答應了。
慎哥兒站起來笑了,“荷香你收拾一間屋子,先留紅倌住下來吧,我想法子贖人。”
老夫人聽了這話笑眯眯的,還要慎哥兒留下來吃飯。
慎哥兒笑道,“我早點把玉芳送過去,讓她幫我管家,我還得想法贖人呢,紅倌的主家要價太高,我得回去籌措銀子。”
老夫人善心,平生最願意做這等善事,忙命丫鬟開啟箱子,拿了梯己出來,給了慎哥兒一匣子沉甸甸的金元寶,慎哥兒接過來謝過祖母,帶著玉芳告辭回去。
剛走到九曲迴廊,郭新成家的就過來了,笑著叫聲大公子,屈膝福了一禮,早有婆子在石凳上鋪了錦褥,慎哥兒坐下了,吩咐玉芳回去收拾衣物,玉芳紅著眼睛答應一聲,帶著兩個丫鬟先走了,慎哥兒接了茶眼皮也沒撩一下,“郭娘子當的好家。”
郭新成家的嚇得不敢說什麼,帶著一臉訕笑,老夫人的脾氣哪裡是她們敢違拗的。
風輕輕的吹過樹梢,迴廊裡一地濃蔭,慎哥兒也不想為難她,“侯爺不在府裡你更該勤謹了,老夫人能勸就勸,實在勸不了那也沒辦法,你是府裡的內管家,出了虧空你擔得起責任?你以為公主繞得了你?”
郭新成家的一張苦瓜臉,“大公子,奴婢這家越發難當了。”
慎哥兒冷笑一聲,“府裡就幾個人,每月都有定數的,有什麼難當的,你不是擠走了秦訪家的,爭著要這個位置嗎?你只管把賬目理明白了交給公主就是了,你只管抹稀泥,我看公主回來你怎麼交代,幾輩子的老臉也丟盡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郭新成家的紅了臉,“老夫人是主子,奴婢哪裡敢說什麼了。”
“老夫人也是有份例的,花多了你陪出來?”
大公子罕見的嚴厲了,郭新成家的嚇得臉都發白了。
侯府往後是公主當家了,公主剛過門就沒把老夫人放在眼裡,身邊又有得用的心腹,等公主遊玩回來她算什麼了,聽老夫人的難免得罪了公主,想抱公主的大腿高攀不上,郭新成家的低聲下氣的,“還望大公子指條明路。”
秦嬤嬤和郭新成家的不和,更兼郭新成家的擠走她兒媳婦,秦嬤嬤笑道,“郭嫂子是老辦事的,府里人口又少了,郭嫂子輕輕鬆鬆就當起來了。”
慎哥兒懶得理睬她們,吩咐一聲,“秦嬤嬤你命人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