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留在荊家島上呢?是荊家的人把你扣留了?”
他說了這句話,一邊眼睛往旁邊那圈人身上掃了一遍。那些人一個個噤若寒蟬,被謝開花看得動也不敢動。
荊家老爺子在旁邊道:“也不能說是扣留;只是做。”
“做了兩個多月的?有這樣做的說法嗎?”
韓曲峰還是忍不住嗆了一聲。大抵是謝開花來了,他覺得有了個撐腰的。
荊老爺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謝開花倒是一愣。
兩個多月?竟然已經兩個多月了?
但是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天上十二個時辰,地上便過去十二天。而他們在天上也確實呆了要有五六日了。
他就又看了看荊老爺子,荊老爺子只好再解釋道:“你們走得蹊蹺——不能讓這位韓先生說出去。”
原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謝開花。九天玄女下凡聲勢浩大,縱然荊家島附近是有結界的,也終歸躲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一些門派龜縮著小心翼翼了幾日,終於還是像聞著腥兒的狐狸一樣找了過來,想看看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荊老爺子就擔心著,若這時候再把韓曲峰放出去,就誰都知道荊家島上出了個神仙了。到時萬一大家聽到“神仙”兩字就瘋魔了,全過來看有沒有神仙法寶怎麼辦?那真的是百口莫辯的事情。
他也好聲好氣地和韓曲峰解釋過——看在韓曲峰終歸是謝開花認識的朋友份上。只是這已經是兩個多月,韓曲峰漸漸覺得,難不成他一輩子都不能從這裡出去了?因此脾氣也不大好。
何況如今那些門派又夥同起來和荊家島對峙。韓曲峰還挺希望能有一點進展;起碼他不想再在這島上待下去了。
好在如今事兒主來了。
謝開花就笑了笑:“這有什麼?讓我去和他們說一聲。”
他如今膽兒肥壯得很。因為知道不能動用太多的法力,師父又疼愛他,特地給了幾樁符寶。這符寶可以跳著修為使用,因此謝開花即使被壓制到練氣期,也能使出元神以上的威力來。
凡間也有這種符寶,都是長輩賜給後輩防身用的。只是自然沒有謝開花手上的那樣誇張。
到時候若是那些大門大派的不聽勸,或是覬覦他身上的寶貝,就給他一劍轟過去!謝開花這幾日心裡煩悶,還巴望著讓他發洩發洩呢。
荊老爺子當即鬆了一口氣。連連道:“那自然最好。”他被崑崙、峨眉幾個大派也是逼得有些承受不住。所謂兵臨城下恐怕就是此刻這幅模樣。
荊家島傳承千萬年,總不能毀在了他手上。
但此時天色已晚,這事也不急於一時。荊老爺子就吩咐了下人給荊山和佟言安排住宿。
那砍了佟言左臂的道人望見佟言暗號無損的兩條胳膊,也是暗暗心驚。心驚之下,又是一股羨慕嫉妒恨。他自然知道佟言是有了奇遇。
真好——也不知道天上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而那邊佟言感覺到道人視線,回頭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把那道人又氣個半死。
再給謝開花安排住宿,自然就不是之前的那座偏僻地方。而是一座佔地面積極廣闊的院落,造的是北方四合院的樣子,前前後後的好幾進,起碼有幾千平方米。外頭則是一片氤氳花海,都是些靈花仙草,聞一口,沁人心脾。
位置也極好。靠著島中央,靈脈充足。
但謝開花看到這座院子,心裡就冷冷笑了笑。
其實也不是說荊家島嫌貧愛富。這本來是人之常情。之前謝開花只是荊山的一個“凡人朋友”,家長甚至也不喜歡他。荊山也是看準了謝開花怕麻煩的性子,就給他安排得清淨。
如今謝開花身份曝光,荊家卻也沒那個膽子給一個天仙住那種偏遠院子了。
佟言倒是沒心沒肺的很,見有好地方住就挺高興。他甚至不怎麼急著想回去和他師尊匯合——說句大不敬但是很現實的話,還是跟著謝開花有前途。
兩人稍稍歇下片刻,就有侍女過來通傳說小姐來見。
荊家的小姐當然只有荊小婉一個。謝開花自覺對她有虧欠,本來不想見她,但荊小婉已經橫衝直撞地闖進來了。
“謝開花!”她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謝開花。
謝開花嗆了口水。佟言好奇地望望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知道兩人有私密話說,就起身去了後院。
謝開花無奈地指了指邊上的椅子:“你坐吧。”
荊小婉頓了頓,低聲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