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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總會有水蹦上來燙你的手,翻一下它就蹦得更厲害,再翻兩下它就服帖了,軟了。

雲問:我會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雨:怎麼這麼說?

雲:你爸爸不是不讓你上網了嗎?如果不是因為上網耽誤了你的學習他怎麼會不讓你上網?

我想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雲接著說,我時常問自己,會不會打擾雨的生活,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很難過,雨該有很好的生活,有光明的未來。對我來說,你活在白天,我生活在黑夜。

我站起來,開啟窗戶,我想透透氣了,我靠在窗臺上說:不要再這麼說了,好嗎?以後都別再這麼說了。既然已經選擇了,就不要後悔,我相信我以後不會後悔的。

雲:我能聽到車開過的聲音,你從家裡出去了嗎?

雨:沒呢,我只是開啟了窗戶,你呢,在哪兒?

雲:我在一個朋友家裡,女的哦,你別多想,剛才跟她看碟呢。

雨:那你今晚不回家了嗎?

雲:明天早上回家,等會我還要做事呢。

雨:那麼晚了還要做事?不會是灰姑娘穿著她的水晶鞋準時在十二點去見她心愛的王子吧。

雲:呵呵,是啊,我是要去見王子,你不吃醋嗎?別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鼻子了啊。

雨:我哭什麼?你的王子不就是我嗎?說吧,今晚要我穿什麼顏色款式的衣服見你。

雲:紅色的,黑夜裡紅色的在燈光下顯眼,西服嗎?你有皮鞋嗎?

雨:哎呀,紅色的西服好像還真沒,等會我吩咐我的秘書去買一套,來得及的,他辦事速度足以讓火箭慚愧得直呼自己該去給小孩子當煙花玩。至於皮鞋嘛,我還是不要穿皮鞋吧,穿雙草鞋,你說好不?

雲:哈哈,原來你還有那麼厲害的秘書啊,那怎麼不讓他順便買雙皮鞋而穿草鞋呢?

雨: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麼做是飽含深意在裡面的。看來你語文書本學的不夠精通,即使學了你也沒做到學以致用,你看哪篇文章老師不是要我們透過現象看本質來挖掘作者深刻的寓意的?比如說,魯迅在《故鄉》中說“院子裡面高牆上的四角”,老師就認為是作者覺得自己的生活太壓抑,就好像被高牆隔絕了外面的世界,表達了作者對閏土生活的嚮往對自由的嚮往也是對現實的無奈。

雲:聽君一席話,勝讀一課書啊,那你到說說你學以致用的結果是什麼?是作者想去約會嗎?

雨:老師會說你這是思想不健康,那個年代哪像現在那麼開放,小小年紀就戀愛約會了?依我看來作者是在院子茅廁裡蹲坑有感而發的可能性也不小。那時茅廁才多大一個,總共也不會超過三四平米吧,又沒什麼通風口換氣裝置的,作者蹲久了就聞到臭味,然後憋著氣,非要到快憋死了才換口氣,當然渴望外面的清新空氣了。

雲:哈哈哈哈。

雨:你笑了四聲,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雲:你又要開始發表你的特色演說了嗎?你不用幫我加註釋,笑四聲表示我對你的學以致用很感興趣。

雨:作者本人都這麼說了,那我當然不能說了咯,否則就叫妄自揣度聖意,在以前要拉出去砍腦袋的。

雲: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滿嘴胡話。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穿草鞋呢。

雨:你覺得我是喝醉酒了那還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

雲:你說不說,不說我掛了。

雨:說說說,君讓臣死,臣敢不死嗎?謝主隆恩,願吾皇江山千秋萬代,壽與天齊……嗯……咳……法力無邊……早日一統中原……

雲:我掛了……

雨:別別,那是開篇詞,別人家行刑前還能辯護兩句呢,哪有斬立決的道理的?好了,我說了,寫作中不是有一種叫反襯的手法的嗎?我如果穿雙鋥亮的皮鞋,看到的人會覺得這兩個人腳上穿的鞋都挺好的,感覺就到此為止啦,那就凸顯不出你的水晶鞋的與眾不同來。可是,如果我穿雙草鞋,人們就會覺得這個人好奇怪啊,怎麼穿著西裝卻穿草鞋呢?然後他們自然而然地就會把目光停留在你的水晶鞋,才會發現你腳上的鞋是舉世無第二雙,你說對不?我的良苦用心,蒼天可鑑啊。

雲:你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雨:好好好,我是大盜,前不久做了件轟動大江南北的案子呢,我盜走了灰姑娘的芳心,你說對不?

雲:越說越皮了,真想看看這張嘴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