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慧淑送了四人出了牡丹院,問道:“你們二哥仍是病著。你們今個去瞧看他,還是明個去?”
秦蘭道:“我們一路上都為二哥的病心急擔憂著。二嫂這就帶我們去瞧二哥。”
賀慧淑知道四人壓根沒這心思,仍是笑道:“真是謝謝你們。他跟我也是天天唸叨著你們。”
四人臉上淺笑。心說:若真是如此,為何不派業郎來迎接我們四個長輩,卻是派業郎去送你的孃家妹妹。
秦躍正在床上赤著上身做康復運動,聽到兩個庶妹來了,便披了件外衫躺下。
四人瞧著秦躍黑臉紅光滿面,滿頭大汗,明明是在進行劇烈運動,哪裡像是受過重傷,都認為他躺著是故意擺架子。
嫡哥與庶弟妹走過場打了招呼,這就各回各院了。
晚上從長安國公府來的管家過來給秦躍請安,走時不動生色的給賀慧淑呈上鄧氏用蠟封住的親筆信。
秦躍的嫡長兄秦楠的只娶了鄧氏一個妻子。
鄧氏出身前朝開朝的名門世家,也是融王妃大鄧氏的嫡親妹妹。
秦楠與秦躍兄弟感情非常好。
鄧氏性格倔強,骨子裡非常清高,在國公府入她眼的只有賀慧淑,幾乎每個季度都要給賀慧淑寫一封信。
賀慧淑看了信,表情複雜,喃喃道:“大嫂真好,那邊發生的任何事都知會我一聲。”
秦躍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賀慧淑叫退奴婢,把信交給秦躍,搖頭不屑道:“你自個看吧,我都不好意思念出口。”
秦躍一目十行,粗略看了信,氣得用拳頭砸床板,咬牙切齒道:“真是丟死人了。我要是爹直接把她關進觀裡去,送到潭州幹什麼。”
原來秦蘭在上月的牛老王妃的生日宴故意醉酒,而後躺在花園勾引何敬青郡王親吻,讓眾人瞧到。
秦蘭以為能得個郡王妃的名份,結果牛老王妃以兒子夏王過世不到三年為由,拒絕跟國公府議親。
最後皇帝何冬賜婚,冊封秦蘭為郡王側妃,待何敬青孝期滿了,讓他將她與郡王妃同一天娶進府。
國公爺顏面丟盡,禁了秦蘭生母柳氏的足,將秦蘭貶到潭州國公府,要等到明年婚期近了才召她回長安。
賀慧淑叫進何嫂,讓她去打聽四個庶弟妹途中去了哪些名勝遊玩,又遇到誰了。
半個時辰後何嫂進來回復,道:“四位主子在路途遇到了從潭州返回長安的勝郡王,一起乘船暢遊長江,幾座名山。勝郡王送給兩位老爺每人兩名歌伎。兩位老爺到了潭州,派奴僕把歌伎安置在客棧裡頭。”
秦東、秦立年齡雖小可是輩分高。國公府的僕人都稱他們老爺。
賀慧淑道:“我說他們為何在路上耽誤了時日,原來是跟著勝郡王混了幾天。”輕嘆一聲,緩緩道:“他們要在潭州呆好些天,業郎會不會跟他們學壞了?”
秦躍握拳砸床板,氣道:“等業郎回來見過他們,我就立刻讓他們滾蛋,然後給爹寫信,就說是我攆的他們。”
月季院的大廳裡燈火通明。
秦蘭、秦月坐著悠閒的吃著果子,跟前站著兩個貼身奴婢正將出府去本家打聽回來的事一一的稟報。
秦蘭秀眉一豎,氣道:“我們兄妹大老遠的從長安來得,頭一回進府就走的側門,憑什麼二嫂孃家妹妹馬車出入府都是從正門?”
次日潭州府降了大雨,一直落到午時方停。
四人早晨已嚮明氏請過安,都是呆不住的主,這些天一路遊玩心早就野了,見外面晴天涼爽,打發一個奴婢去給賀慧淑知會一聲,沒等回覆就坐著馬車出了府。
秦東、秦立直奔客棧,跟歌伎親熱一番,帶著她們船遊湘江。
秦月、秦蘭去了潭州府最繁華的街道,逛了幾間老字號首飾、成衣鋪,因著所帶的銀錢不多,左挑右選,只買了幾件。
秦蘭不說自個沒銀錢買不起貴重的,搖頭道:“潭州府哪裡比得上長安。首飾店鋪賣的都是長安半年前的舊款。”
秦月輕嘆一聲,道:“你我好不容易遠行一次,回長安帶的禮物若是少了或是上不了檯面,肯定被那些人取笑。”
秦蘭想到每回宴會各府嫡小姐蔑視的目光,恨得咬牙道:“誰叫我們命不好,沒有投到母親的肚子裡,卻了投到姨娘肚子裡,長這麼大可有的銀錢少得可憐。”
秦月緩緩道:“我來之前,曾聽我姨娘說,潭州本家的人許多都做著生意,非常富有。不如你我去本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