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不把關係搞僵,他指點兒子,要冷處理,別一下傷了人家女孩的心,因此,這件事情還都瞞著,並沒有公開,杜山的老婆和女兒也都矇在鼓裡,此時還在提婚姻的事情。
杜山的老婆看了他一眼,輕笑著道:“老盧啊,其實,為了你的事情,我們家老杜沒少說話,前段時間,還和省委趙書記提了,希望能調你到梅嶺當書記,可難度很大啊。”
盧金旺笑了笑,雙手摸著沙發扶手,搖頭道:“老嫂子,不用提了,到了我這把年紀,也沒了爭勝的念頭,就是利用這幾年時間,多幹些具體的工作,對上上下下有個交代就成了。”
“那可不行!”杜山的老婆板起面孔,把手一擺,語重心長地道:“老盧,你千萬別灰心,別被一時的挫折打敗,我和老杜都像以前一樣,堅定不移地支援你,相信,很快會有轉機的。”
“謝謝老嫂子,多謝。”盧金旺輕輕點頭,注視著桌面的茶杯,緩緩地道:“不過,不服老是不行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他們的頭腦靈活,思路開闊,有時候,是覺得跟不上形勢了。”
杜山的老婆伸出手指,向窗外指了指,沒好氣地道:“再怎麼年輕,也不能讓個毛頭小子當市委書記啊,他在濱海乾的一些事情,老杜也都知道了,真是荒唐透頂,讓人啼笑皆非!”
盧金旺不好說什麼,就淡淡一笑,又拿起杯子,喝了幾口茶水,吧嗒著嘴,暗自思忖道:“毛頭小子又怎麼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在他那吃了虧,人家不按套路出牌,亂拳打倒老拳師啊。”
十幾分鍾後,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杜山走了出來,他彎下腰,將手裡的噴壺放在牆角,站直了身子,雙目如電地掃射過來,招了招手,表情平靜地道:“老盧,你來啦?過來坐吧。”
盧金旺點點頭,走進書房,坐在深棕色的沙發上,微笑道:“怎麼,也被京城那位氣到了?”
杜山哼了一聲,點點頭,拿手指了下胃部,皺眉道:“老盧啊,以前聽說你被氣到住院,我還不太相信,總覺得誇張了些,這下可好,差點把我弄倒了,這個王思宇,真是不像話!”
盧金旺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老夥計,我早就勸你了,別在這件案子上做文章,你就是不肯聽嘛,非要觸這個黴頭,這下可好,碰到釘子了吧?”
杜山擺擺手,滿臉不悅地道:“老盧,這話不應該由你來講,你們那裡要能壓住陣腳,我又何必親自出面呢?”
盧金旺沉默下來,思索良久,搖頭道:“老夥計,對那個人,你還不太瞭解,他那人是吃軟不吃硬的,逼急了也是能破釜沉舟的,咱們和他鬥起來,只會兩敗俱傷,沒有任何益處。”
杜山拿起一份材料,遞給盧金旺,輕聲道:“老盧,你啊,沉穩有餘,魄力不足,做事不能畏首畏尾,這是許伯鴻寫的材料,你看下,還需要補充什麼內容,我週一交給省委趙書記。”
盧金旺愣住了,把材料拿到手裡,戴上老花鏡,皺眉翻看起來,半晌,才把材料丟下,喝了口茶水,語氣凝重地道:“老夥計,三思而後行啊,這份材料交上去,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杜山眯起眼睛,盯著那張熟悉的面孔,不滿地道:“怎麼,怕了?”
“不是怕,是時機未到!”盧金旺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拿手敲著材料,忿忿不平地道:“這個許伯鴻沒安什麼好心,他這樣搞,是唯恐天下不亂!”
杜山把手一擺,有些不耐煩地道:“老盧,許伯鴻講的也有道理,他來了沒多久,就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再不反擊,濱海非亂套了不可,到時損失最大的,還是咱們這些人!”
盧金旺不說話了,摘下老花鏡,擦著厚厚的鏡片,輕聲道:“老夥計,材料上不少內容,都是經不起推敲的,你這是在搞指鹿為馬,逼迫趙書記表態嗎?”
杜山忽然笑了,拿手指了指盧金旺,起身道:“這話說的,太難聽了,要是換成旁人,早轟出去了!”
盧金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老夥計,你想過沒有,趙勝達表面上雖然信任你,但其實,只是把你當棋子用,若是真惹惱了上面,把你丟擲去,只怕八百隻腳都會踩過來。”
杜山走到窗邊,盯著窗臺上一盆劍蘭,若有所思地道:“正是擔心這個,所以,必須要抓住機會,試探下趙勝達的真實態度,這兩年,為了實現他的意圖,得罪太多人了,不得不防!”
盧金旺默默點頭,下定決心,拿起簽字筆,在材料上寫了名字,語氣沉重地道:“老夥計,需不需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