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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么六沉默下來,一口口地吸著煙,半晌,才皺眉道:“頭兒,你的話,我聽明白了,這算是最後通牒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嘛!”吳明譜又火了,‘啪’地一拍桌子,拿眼瞪著範么六,鐵青著臉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在為你們的安全著想,你以為我是誰?和瘋子他們是一夥的?穿著警服的黑社會老大?”
“不是,頭兒,你想多了,我不是那意思!”範么六拿手撓著腦袋,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吳明譜哼了一聲,擺擺手,沒好氣地道:“範么六,你就是那意思,很久以前,你就已經有這種懷疑了,一直在暗中搞調查,蒐集證據,我沒說錯吧?”
範么六趕忙擺手,勉強笑道:“沒有,頭兒,真的沒有,怎麼會呢!”
吳明譜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啊,就是太年輕了,把很多事情想得都太簡單了,瘋子那傢伙心狠手辣,是個能惹禍的主兒,早就該拿下了,我好多次都想親手崩了他,可咱們不能蠻幹,這裡面水深著呢,你敢亂來,死的可能就是你!”
範么六遲疑了下,輕聲道:“頭兒,市委書記都干預了,這次動靜不小,那些人應該逃不掉了吧?”
“幼稚!他才來幾天啊,屁股還沒坐穩當呢!”吳明譜把嘴一撇,又拉長了臉,悻悻地道:“縣官不如現管,市委書記平時要管的事情多了,哪能總把眼睛盯在這方面,他單槍匹馬來到海濱市,怎麼也不能上來就把人得罪光了,那還幹個屁啊,對吧?”
範么六點點頭,黯然道:“是啊,當官嘛,就是那麼回事兒,花花轎子人抬人,作作秀就完了,哪能真較真。”
吳明譜笑了,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小六,那天夜裡,你和王書記出去,都說些什麼了?”
範么六知道瞞不過去,只好半真半假地道:“沒說什麼,我跟得太緊,被發現了,王書記見我挺辛苦的,就把我喊了過去,吃了點夜宵,當時我喝得有點多,就不知輕重,介紹了這裡的風土人情,但是,絕對沒有提到社會治安問題,我哪能往咱們公安口臉上抹黑呢,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嘛,那種吃裡扒外的事情,小六絕不會做的!”
“有沒有談到孫局長?”吳明譜點點頭,眯起眼睛,咄咄逼人地道。
範么六拿起杯子,有些心虛地道:“哪個孫局長?沒提過。”
“那就奇怪了,他怎麼會想起找孫志軍談話呢?”吳明譜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眼睛一直在盯著範么六,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範么六心裡怦怦直跳,竟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鼻尖上冒出細碎的汗珠,就連後背,也已是溼漉漉的一片,他強作鎮定地道:“頭兒,你沒事兒總琢磨人家市委書記的想法幹嘛,人家是啥樣的人物,哪裡是咱們能揣測的。”
“也是!”吳明譜沉吟半晌,微微一笑,低下頭,慢吞吞地吃了魚皮,把碗放下,又摸出零錢丟在餐桌上,笑著道:“走,回去吧,小六,今天的談話,不要對外講出去,知道嗎?”
“好的,頭兒,回去以後,我會勸勸巧雲的。”範么六擦了把冷汗,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跟在吳明譜的身後,期期艾艾地道。
吳明譜沒有回頭,而是雙手抱肩,淡淡地道:“是啊,還是勸勸吧,死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活下去,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陰影裡,她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提出來,不要再鬧下去了,我不希望你們有事,主要是你,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半個師傅了,感情還是有的。”
“謝謝頭兒。”範么六舔了下發乾的嘴唇,望著吳明譜的背影,心情變得異常複雜。
兩人穿過馬路,來到對面,吳明譜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又按下車窗,輕聲道:“小六,你去酒店看下情況,在1108和1110房間,小心著點,別打草驚蛇。”
“好的,頭兒,你放心!”範么六眯起眼睛,與吳明譜對視了十幾秒,就微微一笑,轉身向酒店方向走去,進了大廳,他先掏出手機,發了封短訊息,用伸手向腰間摸了摸槍,就走到電梯邊,開啟電梯,走了進去。
就在電梯將要合上的瞬間,兩隻大手探了進來,把電梯門硬生生地分開,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背心的精壯漢子擠了進來,瞥了範么六一眼,關上電梯,按了十一樓的按鈕,就退到角落裡,抱肩而立,電梯門緩緩合上,向樓上行去。
“砰!砰!砰!”幾分鐘後,酒店裡忽然傳出三聲槍響,吳明譜面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