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皺起眉頭,輕聲道:“不太好關照,這個毛守義,可能有問題,我正準備開會研究,讓他靠邊,估計,毛守義是提前得到風聲,這才搬出救兵,試圖影響我的決定。”
周松林微微一怔,皺眉道:“小宇,濱海這幾天,好像正在打黑,臨陣易帥不好吧,難道毛守義不配合你的工作?”
“三分配合,七分不配合。”王思宇笑笑,喝了口茶水,意味深長地道:“老爺子,他這個公安局長,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也需要事實驗證才行。”
周松林點了一顆煙,皺眉吸了幾口,輕聲道:“小宇,這件事情,你還需要慎重考慮,張華榮在省委常委裡面,還是很有分量的,尤其在南粵的政法系統,根深蒂固,你動了毛守義,可就和他做了大仇,很難化解。”
“老爺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王思宇皺起眉頭,沉吟道:“這邊的社會治安如此之亂,毛守義的責任最大,逃脫其咎,他這個公安局長,應該拿下來,不僅如此,濱海市的公檢法系統,都要進行調整。”
周松林想了想,就撣了撣菸灰,語氣舒緩地道:“這樣吧,讓他挪挪地方,省裡的形勢很微妙,咱們都是初到南粵,在地方上沒有根基,張華榮這個人,還是要盡力爭取的,起碼不要成為對立面。”
王思宇猶豫了下,點點頭,妥協道:“也好,不過,他在離開濱海之前,必須把屁股擦乾淨,這是最後的底線,不能再讓步了。”
“好,那就這樣,我再和張華榮溝通下。”周松林結束通話電話,不禁感到有些吃驚,他是看著王思宇成長起來的,對這位弟子,知之甚深,卻沒有料到,短短几年之內,王思宇會變得如此強硬,這次,若非自己居中協調,恐怕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把一顆煙吸完,周松林又撥了號碼,給張華榮打了過去,笑著道:“華榮同志,怎麼樣,到家了嗎?”
張華榮趕忙點頭,把狼毫筆放下,笑呵呵地道:“已經到了,周書記,我正在書房,臨摹您的書法作品,您的字圓潤飽滿,灑脫自然,真是上乘之作啊。”
周松林嘴角翹起,含笑擺手道:“華榮兄過獎了,你在書法方面的造詣很高,已經登堂入室了,在這方面,我還是門外漢,要向你學習。”
“豈敢,豈敢,周書記謙虛了。”張華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內心之中,卻頗有些焦慮,也不知溝通的結果如何,濱海市那位年輕的市委書記,能否放過毛守義一馬。
寒暄幾句,周松林喝了口茶水,把話轉入正題,笑眯眯地道:“華榮兄,剛才和濱海市的王書記透過電話,他正好提起,過段時間,要到你那裡做客,登門拜訪。”
張華榮眼睛一亮,忙笑著道:“那當然是歡迎的了,王書記是年輕俊傑,前途不可限量,我也很想見見面,咱們都老了,還能折騰幾年呢,以後的南粵舞臺,是他們的了。”
“要過些日子了,這段時間,怕是忙不過來了。”周松林笑了笑,斟酌著字句道:“華榮兄,根據王書記的彙報,濱海那邊的情況不太樂觀,一些官員和黑惡勢力打得火熱,社會治安很亂,不出重拳,怕是難以扭轉局面了。”
張華榮眯起眼睛,有些不悅地道:“這樣啊,那要果斷採取行動,無論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王書記剛過去,如果覺得不方便,可以由省廳牽頭來搞,我們這些老同志,要支援他們年輕幹部,不但要扶上馬,還要送一程嘛。”
周松林擺擺手,冷笑著道:“那倒不必,讓他們自己來吧,干涉多了,他們還不高興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像是很隨意地道:“華榮兄,毛守義同志,在濱海市鍛鍊了很長時間了,有沒有動一動的想法?”
“也好,那就動動吧,不過,現在沒有太合適的位置,最好先到省黨校學習一段時間,緩衝下。”張華榮嘆了口氣,情知無力扭轉局面,就又摸著頭髮,有些無奈地道:“社會治安上出了問題,守義肯定是有責任的,希望他能吸取教訓,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唉,這孩子,讓我操碎了心。”
周松林喝了口茶水,放低了聲音,意味深長地道:“華榮兄,不怕小錯誤,就怕過不了關,這點很重要,王書記已然下了決心,濱海那邊,動靜可能會不小。”
張華榮悚然一驚,很快清楚了他的暗示,賠笑道:“瞭解,瞭解,周書記,謝謝了。”
“不客氣!”周松林點點頭,含笑結束通話電話,又戴上老花鏡,坐在書桌旁,拿起一本書,翻開書頁,卻有些心緒不寧,對於王思宇主政濱海,他還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