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楚兩人在灌迷魂湯,王思宇還是有些暗爽,兩人講的也是事實,只要沒人刻意攔路,按照他現在的發展速度,三五年提一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出了意外,在某個位置上耽擱了十年八年,也大有機會進入省部級序列,若論仕途上的發展前景,餐桌上的幾位,確實遠不如他。
在體制裡,年齡確實是個寶,越到高位,就越是重要,往往相差兩三歲,就決定了誰上誰下,要想最大限度地延續政治生命,就要在前面跑得快些,還要穩健,身上不能留下太大的汙點,才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勝出。
與馬尚峰碰了杯之後,服務員再次上來斟酒,王思宇在點菸的時候,無意間,眼角的餘光落在她旗袍的開衩處,瞄見雪白的大腿。根,心裡竟然‘咯噔’一下,這位女服務員竟然沒有穿內褲,雖然對她生不出半點興趣,王思宇還是覺得有些刺激,手指下意識地抓撓了一番,這時吳方舟端起杯子,笑著道:“王書記,輪到我敬酒了。”
王思宇皺眉吸了口煙,微笑著擺手道:“吳市長,剛才可是有言在先,不搞車輪戰,咱們可不能喝得太急了,我要是喝多了,當場出醜,你要負責。”
吳方舟打了個哈哈,表情莊重地道:“王書記,這杯酒是一定要敬的,您前些天可幫我解決了大麻煩,本來就該謝您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端起杯子,苦笑著道:“吳市長,如果是重機廠的事情,那就不是敬酒,而是罰酒了,我上次多管了閒事,你該不是心裡生氣,在酒桌上興師問罪吧?”
吳方舟連連擺手,笑著道:“王書記,那樣的閒事,您要是再多管些,可幫我解決了老大的難題,重機廠因為歷史原因,矛盾錯綜複雜,很難徹底解決,要不是您出了點子,又親自化解了一場風波,只怕我倒現在還頭疼呢,根本沒心情喝酒,所以啊,這杯是感謝的酒,您一定要喝。”
王思宇笑了笑,點頭道:“感謝就免了,你不見怪就好,來,吳市長,咱們乾杯。”
碰了杯子以後,幾人又夾了菜,李晨笑眯眯地道:“王書記,下午收到省財政廳的回覆了,那筆專款下週三就能到位,這回集資款總算能還上了,年底以前,重機廠的工資發放也沒問題,要是企業能夠成功上市融資,市財政就甩掉了一個大包袱,你王書記可幫了我們大忙,理應致謝。”
王思宇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吭聲,他心中有數,在閔江重機的事情上,李晨肯定是有很大意見的,這次舊話重提,無非是把事情揭過去,顯示他的大度,這也表明,李晨在釋放善意訊號,極力拉攏自己,只是奇怪的是,他選擇的時機,竟然拿捏得如此準確,難道是得到了某些風聲?
仔細想想,確實有這種可能,王思宇笑了笑,慢悠悠地吸著煙,目光在酒桌上四人的臉上掃去,沉吟不語。
黃海潮敬了酒後,眾人閒聊了幾句,開了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李晨擺了擺手,幾個女服務員會意,忙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王思宇撣了撣菸灰,知道要進入主題了,就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斜眼瞄著李晨,等著他開口講話。
李晨嘆了口氣,把握著手中的杯子,意味深長地道:“王書記,不瞞你說,以重機廠為例,市裡的很多工作都在原地打圈圈,但為什麼會造成這種局面呢,我覺得,還是人的原因,我們有些領導幹部觀念有問題,思想僵化,跟不上新形勢,卻戀著手中的權力不放,任人唯親,處處設定障礙,讓那些想幹事的人放不開手腳,力不從心,這是最根本的原因。”
“李市長說的對,在用人的問題上,確實要謹慎些。”王思宇皺眉吸了口煙,把半截菸頭掐滅,丟在菸灰缸裡,不痛不癢地接了一句,他非常清楚,李晨此刻在借題發揮,對方口中所謂的有些領導幹部,實際上就是特指市委書記鮑昌榮。
從某種意義上講,李晨說的並沒有錯,但這種缺點,倒不是鮑昌榮身上獨有的,這頂帽子即便扣在他李晨頭上,恐怕也不為過,鮑、李之間最大的矛盾,其實還是鮑昌榮不肯離開閔江,使得李晨無法上。位,這才是癥結所在。
而當初,李晨不顧三千多工人的利益,用重機廠的事情來做文章,頻頻製造麻煩,打擊對手,致使重機廠的改制工作一拖再拖,遲遲得不到解決,讓王思宇很是不齒,因此,無論他講得多麼義正言辭,王思宇都不為所動,只是付之一笑。
在他看來,兩人之間行事風格相差太遠,根本就上不了一條船,相對而言,他更欣賞鮑昌榮多些,一想到要與老鮑發生衝突,王思宇也有些頭痛,當然,這就是官場政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