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六姐問這些問題有點不妥,就沒有再問。

走出很遠我回頭望去,看到六姐仍站在原處向我揮手,我突然的感覺到,六姐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了,我的內心深處忽然有一種很痛的感覺。我做夢都不會想到,等我再見到六姐的時候,對她的傷害是那樣的大,那樣的難以彌補,以至於讓我悔恨終生。有時候我總是想,假如那天我要是不去見六姐,也許現實會是另一個樣子……

到家的時候,家裡人正圍坐在炕桌上吃中午飯,父親說你小子還喝酒了?我簡要的把去吳大伯家的經過向父親做了介紹,當然刪去了六姐抱我的那一節。哥哥問:你沒看看三胖、四胖他們啊?

我這才記起,自己怎麼沒有去看看那些小夥伴兒呢?用現在的話說,我有點“重色輕友”的嫌疑了。

1982年的深秋,是個讓我感到特別寒冷的一個季節。這個深秋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失望和難過。

只相差了4分,離進入建業高中的分數線只差了4分。

建業高中是我的夢想,也是父親的希望!

為了考取這個被謙和縣人稱為大學搖籃的重點高中,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呀。在考試前夕,我曾經和幾個同學相約去了趟建業高中,看著綠樹環繞、典雅肅靜的校園及高樓裡(四層樓房是當時縣裡最高的樓了)寬敞明亮的教室,是那樣的令我們神往和渴望。多少回我都在默默的幻想,幻想自己在這個校園的林蔭道上,手捧課本在讀書、散步……我早已把自己想象成建業中學的學生了。

這個寒假裡,你哪裡都不準去!在家給我複習功課,你讓我太失望了。父親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眼裡滿是怒火。

我的心就象一下子沉入到冰窟窿裡似,寒冷而疼痛。整個寒假裡,都在望著窗外的飛雪和園子裡的被冷風吹得直搖晃的白楊樹發呆。

父親決定讓我重讀初三的課程,然後再考取建業高中。我死活不依。我倔強的認為:1、我絕不做“降級生”!2、我要去普通高中去讀書,普通高中也一樣會考取大學。在我強烈的“反抗”下,我去了安年中學讀書了。安年中學坐落在縣城北郊外的安年鎮內,離家大約20公里左右。我不得不選擇在學校裡住宿。每天吃著一塊三的伙食,睡的是“吱吱”亂叫的木板床。母親為我做了套新被褥(其實只是被子面是新的而已)。這也讓我感到非常的珍惜。我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考取個象樣的大學。可是,我錯了。安年中學的教學質量很難讓人恭維,老師的素質暫且不說,這裡的學生就很讓我頭疼,打架的、吸菸的、追女生談戀愛的……把個學校弄得烏煙瘴氣的。後來,公安局把我們學校的幾個敗類分子帶走後,校園的風氣才有所改變。他們是因為參與社會上的流氓團伙才被抓的。

英語課是讓我最頭痛的課,怎麼學都學不進去。考建業高中的時候,就是英語拉下的分。有時上英語課的時候,索性我就在下面看小說,明知道自己不對,心裡很難過。讀到高三的時候,再讀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的時候,我做出了一項明智的決定:去當兵!

已經是謙和鎮派出所所長的父親,對我的決定顯得無可奈何。我瞭解父親的心情。父親說過的:只要你考上大學,我砸鍋賣鐵都供!

1987年十月的一個清晨,凜冽的寒風吹拂著這個偏遠東北小城。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可是在縣武裝部的大樓下,卻熱火朝天的聚集了好多的人,他們個個帶著焦急和期盼的面容,排著隊在進行體檢。城裡孩子當兵很不容易,每年的名額都是有限的。農村兵參加體檢也很多,我就站在農村兵體檢的行列裡,因為我吃的白本的供應糧。父親在我附近不停地來回的更換著步子,樣子比我還心急呢。

透過耳、鼻、喉等各個部位的檢查,我順利的透過體檢這一關。然後就是政審了,那更沒的說了,因為我父親是個人民警察呀。

等發下軍裝的那一刻,我才實實在在的感覺到,自己即將要離開父母,獨自去闖天下了。

1

雖然沒有佩帶領章和帽徽,在衣鏡前我穿上綠色的軍裝也感覺到自己特別的精神。明天我就要起程了,與接兵的幹部走了,去一個我未知的地方。有時候自己就感覺如做夢一般。

在街上與哥哥和兩個弟弟溜達了一整天,旁晚時分我們才興高采烈的趕回家,哥哥和弟弟都為我穿上軍裝而感到自豪。

吃過晚飯後,我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靜坐了一會,我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應不應該去和六姐告一個別。我18歲了,隨著年齡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