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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只有時間能彌補這一切,而時間也永遠無法完全彌補。

他說:“我也不能早點救他的命。”

“你——”

“我曾是那樣地一口咬定是坎普乾的。要是我能早點起床,要是我沒有睡覺,甚至要是我沒有在電話上和羅格閒聊。”

“別說了。”她溫柔地說,“別說了。”

“我必須要活下去,我想你也必須要活下去,我們必須要活下去。這是每個人都在做的,你知道嗎?他們就是要活下去。而且試著互相幫助。”

“我老是感覺到他……聽得見他……好像他在每一個角落。”

“是的,我也一樣。”

兩個星期前的一個週末,他和羅格兩人把泰德所有的玩具都送到兒童救世軍那兒去了。

做完了這件事之後,他們轉回來,邊看棒球賽,邊喝了幾杯啤酒,他們之間沒說幾句話。

羅格回家後,維克上了樓,走進泰德的房間,坐在泰德的床上,痛哭起來。

他哭得天昏地暗,好像五臟六腑都要被哭出來了一樣。

他痛哭著,他想去死,可是他沒有死,第二天他又回去上班了。

“給我們煮點咖啡吧?”他說,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屁股。“我來生個火,這裡有一點涼了。”

“好吧!”她站起身來,“維克?”

“什麼?”

她的喉嚨裡動著:“我也愛你。”

“謝謝。”他說,“我想我需要你的這句話。”

她笑了,面帶倦容,然後就去煮咖啡。

他們度過了那個晚上,儘管泰德仍然埋在地底下,他門同洋度過了第二天,第三天。

到八月底,情況仍沒什麼好轉,九月份也是,但當秋葉轉費開始落下的時候,情況好了那麼一點了,就那麼一點。

她很疲憊,渾身肌肉都過度緊張,但是她竭力不表現出來。

當布萊特從穀倉裡回來,跺掉靴子上的雪,走進廚房裡的時候,她正坐在廚房裡的餐桌旁邊,喝著一杯熱茶。

有一陣他只是看著她,她瘦多了。

在過去的六個月裡,他長高了。這使得他看起來渾身骨架鬆鬆垮垮的,而過去他的肌肉則總是緊梆梆的,渾身充滿了彈性。

他第一個學期的成績不太好,而且有兩次他在學校裡惹了麻煩——兩次打架鬥歐,很有可能都是為了今年夏天發生的事。但是他第二學期的成績好得多了。

“媽?媽媽?這是——”

“是阿爾瓦帶來的。”她說。她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到茶碟上,它們之間沒有發出碰撞的聲音,“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你非要它不可。”

“它注射過疫苗了嗎?”布萊特問,這會是他的第一個問題,令她感到有點心碎。

“它確實打了。”她說,“阿爾瓦試圖不讓我付那筆錢,但我堅持讓他把獸醫的證明拿出來給我看了。一共九美元,包括大瘟熱和狂犬疫苗。另外還有一小管擦傷膏和耳朵凍瘡油。如果你不想要它的話,阿爾瓦會把那麼美元還給我的。”

錢現在對他們已經很重要了。

有一陣她都無法肯定他們還能不能保住這片住宅,或者他們還該不該保住這兒。

她和布萊特談過這個問題,向他攤牌了。還剩有一個小額的人身保險金。

布里奇頓卡斯考銀行的喬波先生向她解釋說,要是這筆錢放入一個特殊的儲蓄戶頭,那再加上彩票獎金就足夠後五年的房屋抵押貨款了。她在羅克堡的一家實業公司,屈思·歐比格公司的包裝和出帳部找到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另外,對喬的傢俱進行了拍賣——包括那架嶄新的鏈吊——一共又賣了三千美元。

這樣他們就很可能保住這個宅子了,她向布萊特解釋說,這會很艱難,需要省吃儉用才成。另一個選擇就是他們可以到鎮裡去租一套公寓。布萊特睡了一覺,起來之後告訴她他的想法,他倆的想法是一致的——保住他們原有的家。所以他們住了下去。

“它叫什麼名字?”布萊特問。

“沒有名字,它剛出生。”

“它是純種狗嗎?”

“是的。”她說,然後笑了起來,“它是一條漢茲狗。第五十七代變種。”

他也微笑了,他的微笑很剋制。但是沙綠蒂覺得那總比一點微笑也沒有要好。

“它能進來嗎?外面又開始下雪了。”

“要是你能在地上鋪些報紙的話,就讓它進來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