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被殺!”
風瀾說到這裡,眼中蓄滿了淚水,看向獒犬,哽咽著道:“母親因為弟弟的失蹤,整日以淚洗面,眼睛幾乎失明,後來更是精神恍惚,渾渾噩噩,只要稍稍清醒,就會哭訴著弟弟在外頭受苦……弟弟失蹤後,我風氏一族一直派人在外查詢,可是弟弟離開時太小,咱們沒有他成長的畫像,對尋找來說,無形中增加了難度……嗚嗚……”
辰星曾經說過好幾次,他的記憶中有一個漂亮的白衣女人,大約便是他的孃親吧?人家說母子連心,果然是沒錯呢!只是可憐獒犬的母親,因為思念他成殤,但願他回去能使她的病情有所好轉。
君綺蘿和龍胤都聰明的沒有去打擾風瀾或者勸慰他,獒犬看著風瀾,則是一臉疑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風瀾作為風耀北的長子,理所應當的風家繼承人,沒理由瞎編故事來傷害辰星,他剛剛大可以不認辰星、裝著沒認出即可!而且他說起的年歲與辰星說的不謀而合,君綺蘿找不出半點漏洞,心裡已然對他是辰星大哥的事沒有一絲懷疑。
等風瀾情緒稍稍平復了些,她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有查到當初害得你們兄弟失散的人是誰?”
風瀾點頭,眼中難掩怨懟:“是父親的親弟弟,我們的親二叔!他是想要父親絕後,好由他的兒子繼承風氏的一切。事情查出來後,便按族規將他給處死了。王爺王妃,這位小兄弟他與家母實在是太像了,在下想知道,他是你們的親眷嗎?”
君綺蘿看了眼獒犬,微笑著道:“他叫做辰星,雖然與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們待他如家人一般。”
風瀾聞言,臉上頓時升起一股希望:“那麼他……他……”
君綺蘿淡淡道:“風少主你別激動,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風瀾連忙道:“王妃你請說。”
“辰星之前並不叫辰星,而是叫做獒犬!”君綺蘿看著風瀾,見他先是一愣,然後很是痛心,心知他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弟弟的,接著道:“之前他是在殺手盟彌陀忠手下的。我第一次遇見他,便是在一品樓,而他是奉命來殺我的。”
君綺蘿說著將與獒犬怎麼相識以及救他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在聽到獒犬被彌陀忠當狗來養的時候,風瀾一陣揪心的疼,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彌陀忠泯滅人性的做法,必定讓萬千血性男兒恨不能將其誅殺方能解心頭的怒火。又在聽到他被彌陀忠施過鎖魂術之後,心頭的怒火已經不可遏制的竄度在手上,若非因為是在晉王晉王妃面前,他早已一拳砸碎拳下的桌子。
末了,君綺蘿道:“風少主,不管辰星是不是你的弟弟,如果你們不能善待他,那麼就不要認他,我與夫君,會將他當作親人一般對待。”
風瀾趕緊舉手作發誓狀:“不,晉王晉王妃,如果辰星是我的親弟弟,我必定傾盡一切保護他,善待他,給他我所能給的一切,只要他樂意,這個風家少主的位置就是他的!這是我風瀾欠他的,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君綺蘿開心的笑了,轉向獒犬,見他看著風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問道:“辰星,你在想什麼?”
獒犬蹙眉道:“阿蘿,我似乎想起了小時候有個大哥哥教我騎馬,然後一群黑衣人飛快的圍上來,砍了大哥哥,我記得那位大哥哥被左一刀右一刀,滿身是血。然後他們又砍了所有的護衛,把我帶走了。”
風瀾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道:“羽弟,羽弟,那個大哥哥是我,是我啊!”說著,他對君綺蘿道了聲“王妃見諒”,兩手各抓住兩邊衣襟,一把掀開來,兩道長長的粉褐色的疤痕猙獰的交叉在他的胸前,呈一把大叉的圖案。
君綺蘿幾人看去,那疤痕至少也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憑著風家這樣的地位,自然是備有祛疤的良藥。如果當初就使用了祛疤痕的藥物,身上是不可能會出現這樣深的疤痕的!
“羽弟,你仔細瞧瞧,是不是這樣的刀痕?”風瀾激動得雙眼氳著淚光:“哥哥之所以留著這道疤不去掉,就是想有朝一ri你若忘記家人,可以讓你憑著它找到回家的路啊!”
這最後一句話,便是一向心腸極硬的君綺蘿和龍胤都聽得為之動容。
獒犬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凝著表情走到風瀾面前,伸手想要去摸摸他身上的疤痕,卻又不敢似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這樣顫抖著停在了風瀾身體兩寸外的地方。
“大……大哥。”獒犬終於囁嚅著嘴開口。
“羽弟!”風瀾不能自己,一把抱住獒犬,昂藏七尺男兒竟然唰地流下兩行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