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世子對二姐真好!”沈宛月豔羨的道。
“他左不過就剩幾年性命,若再不對我好些便說不過去了。”君綺蘿語氣頗為無奈的喟嘆,似是覺得自己命運多舛:“皇命難違啊!”
“這個世界對女子就是這麼不公平。”沈宛月自然知道君綺蘿的喟嘆是指的是賜婚的事,勸慰道:“二姐切勿難過,聽聞晉王世子只是因為三年前受傷所致,想必以晉王府的勢力財力,定能尋到聖醫良藥。”
“但願吧。”君綺蘿無意再多說什麼,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糟心事,不提也罷。時辰不早,咱們還是快走吧。”
……
無痕駕著車依舊等在鄱陽王府對面,龍胤站在馬車旁邊,見到君綺蘿出來,立即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沈宛月走在君綺蘿身後,在君綺蘿走下臺階後,便也看見陽光下猶如謫仙般的男子。
看著那明豔豔的笑臉,沈宛月感到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覺得那一身瀲灩風華,此世間怕是無幾人能及。只不過那蒼白的臉色,無不昭示著他的身子處於病中。
好可惜!
沈宛月心存憐惜之意的跟在君綺蘿的身後走向龍胤,屈膝一禮道:“見過晉王世子,臣女乃是鄱陽王府三小姐沈宛月。”
龍胤看也不看她,更別說對她說個隻言片語了,自顧自的扶著君綺蘿的手將她送到馬車上,然後自己也上了馬車,進了車廂。
沈宛月曲著膝蓋,臉上難掩尷尬之色。
君綺蘿對龍胤的表現非常滿意,只是面上不顯的望向沈宛月,歉然的道:“阿胤他就是這樣的人,對於不熟悉的人,都不怎麼搭理,並不是針對你,沈二小姐千萬別多心啊。”
沈宛月面色一哂,立即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賢淑大度的模樣:“二姐說的哪裡的話,咱們都快成為一家人了,妹妹又怎會介意這些微枝末節的小事呢?二姐進車去吧,妹妹隨後跟著。”
君綺蘿點點頭便進了馬車。
樂笙樂簫依舊坐在無痕的身邊,馬車駛動,看著沈宛月的背影,二人嘴角的笑容大大的。
車廂內,龍胤一把將君綺蘿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道:“這個沈宛月比沈宛心心機重多了。”
“被你看出來了。”君綺蘿不以為意的道:“她這幾日天天上午都會到碧溪苑跟我聊上一陣子,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也能明白她幾分用心,你不用擔心。”
“你的心機跟手段,我自是放心得很,只不過萬事小心為上。”
“我省得的。”
……
千葉寺位於京城東面五十里外的白雲山上。
寺廟不大,不及國寺沐恩寺那般恢宏,甚至因為年歲悠久,顯得有些陳舊滄桑,但是自從八十年前出了個修月大師後,香火比起沐恩寺還要鼎盛些。
傳聞修月大師乃是地藏菩薩轉世,有其“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秘藏”之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堪透前後百年,至於那些求子求姻緣的信徒,但凡經過他點化的,無不是得償所願。是以他的名聲便越來越響亮。
沐恩寺曾經多次派人遊說修月大師去沐恩寺坐禪,不過大寺的規矩太多,他不喜歡受約束又甚是念舊,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說,只要心中有佛,在哪裡都是禪,又何須在意形式?
……
馬車在離白雲山約莫還有二里的地方便開始走兩步停兩步,幾乎走不動了。
君綺蘿掀開偏窗的簾子前後瞧了瞧,頓時滿頭黑線。不但前面排了長長的車龍,連身後都跟了無數的馬車,好車壞車堵了個水洩不通,和二十一世紀上下班高峰期堵車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君綺蘿斜睨了身旁的龍胤一眼,不由問道:“修月大師講禪而已,好似全京城的人都往這裡趕來了,有這麼誇張嗎?”
龍胤捻起一枚葡萄,仔細的剝著皮:“修月大師喜歡四處遊歷,常年都不在寺中,他講禪可不是隨時都能聽到的!所以他講禪的訊息一放出來,便有人從四面八方的趕來。再說,佛不分貴賤,自然許多平民百姓也跟著來了。”
君綺蘿抱怨道:“我是不知情,可是你既然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為何不早些出發?這樣子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說著又望向遠處的白雲山,她的腦仁便疼了起來。
龍胤將剝好去籽的葡萄喂進君綺蘿的嘴裡,君綺蘿也不和他客氣,頗為享受的咀嚼著。
“我捨不得那麼早喚你起來嘛。”龍胤又捻起一枚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