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嬤嬤如臨大赦,好似後頭有豺狼狼虎豹追逐她一般,連滾帶爬的離開院子。
樂簫又攆走原本心苑內的一眾丫頭婆子,院子內才清靜了下來。
“小姐,文妃今日倒是向著你的,你看她可是真心?”樂簫問道。
君綺蘿揹負著雙手,望向夜空中的下弦月,淡淡道:“宮裡生活了一輩子的人,又有幾個是有心的?就算是有一二分用心,大約也是想到孃親早逝而略略感到傷懷罷了。今日助我證明身份,或許是覺得我一個孤女對她或對沈錦城造不成什麼威脅,順水推舟博個好名聲而已。倒是她死咬著不肯解除我與龍肅雲的婚約,讓我有些想不透啊!”
說著收回視線望向樂笙:“趕這些天的路倒真有些累了,去看看小廚房有些什麼,簡單弄些吃的,再燒些水,我要沐浴。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咱們得在這溯京度過了。”
“嗯,小姐你進屋坐會,我很快就好。”樂簫說完便進屋拎了盞燈,往小廚房走去。 待龍澈一行浩浩湯湯的離去,沈錦城才對邵氏身邊的許嬤嬤道:“嬤嬤,送蘿兒去心苑吧。”
“是。”許嬤嬤心裡縱是很不情願,卻還是對君綺蘿道:“君……小姐請跟老奴走。”
君綺蘿幾人看也不看沈錦城等人,便跟在許嬤嬤身後離去。
沈宛心眼睛如淬了毒,瞪視著君綺蘿的背影,直至看不見才跺著腳對沈錦城嗔怨道:“父王,難道真的要讓那醜女住迴心苑去嗎?”
“皇上都允准了,還能怎麼樣?過十來天她便出嫁,也住不了多久了,心兒你就稍稍忍耐一下吧。”沈錦城拍著沈宛心的背安慰道:“心兒你放心,心苑是你的,就算是你出嫁了,心苑也只能是你的!”
“那心苑暫時給她住好了。”沈宛心總算不在糾結院子的事,可是想到君綺蘿與安王的婚事,整個人便鬱卒起來:“父王,難道真要女兒淪為安王側妃嗎,讓女兒又如何能甘心?”
“還有十多天呢,不是嗎?”任何事在沒有蓋棺定論前都是不做準的!“這事父王實在不便出手。不過心兒你要牢牢抓住安王殿下的心,到時就算她真的嫁進了安王府,你也不至於被她壓著。或者委婉的提出讓安王想辦法去處理這件事……現下就是驗證你手段的時候了!”沈錦城對沈宛心是這樣交待,實則心裡更加加深了沈福提出的那個做法!
他可沒忘記君綺蘿剛剛對自己的態度。他深深的感覺到她這次回來,不會就這麼簡單就收手的。要回以前的院子或許只是她的第一步,以後說不定會提出更離譜的要求!
只有她死了,這鄱陽王府才完完全全屬於沈家,屬於他沈錦城!
君綺蘿,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逃過一劫的,但是既然活得好好的,又何必再回來呢?
沈宛心突然眼睛一亮:“父王,咱們何不悄悄弄死……”
沈錦城趕緊打斷沈宛心的話道:“娘,心兒,這些日子,你們千萬別去招惹那丫頭,讓玉蘭好吃好喝的給她供著。”
“父王,為什麼?”沈宛心不服氣的問。在她看來,如今鄱陽王府全在自己母妃的掌握中,要惡整或者弄死君綺蘿三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她死了,她與安王殿下的婚事自然就取消了。
“她不能在咱們府上出事!”邵氏到底是老人精,就算自己兒子沒有點透,也想得比沈宛心通透,拍拍沈宛心的手道:“心兒就安安心心待嫁,做個最美的新娘,其他事有你父王呢。”
沈宛心雙頰頓紅:“知道了,祖母。”
安撫好沈宛心,邵氏有些急切的對沈錦城道:“城兒,咱們快些去看看華兒,千萬別落下病根。”
“好的,母親。”作為自己唯一的嫡子,沈錦城心裡自然是焦急他的傷勢,遂親自攙著邵氏前往沈宛華居住的華苑而去。
一干人連晚膳也沒吃便急匆匆的趕到華苑,還在院外就聽見周氏的抽泣聲壓抑著傳出來。
邵氏與沈錦城相視心中一個激靈,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玉蘭,怎麼了?”
沈錦城先邵氏一步進了沈宛華的臥室,見沈宛華已經睡去,周氏坐在睡榻沿上抹眼淚,府醫則在鋪著錦緞的圓桌旁寫方子,沈福候在他身邊等著拿方子取藥。
“王爺。”聽到沈錦城的聲音,打扮得富貴逼人的周氏幾個步子撲到沈錦城的懷中,回首望了望熟睡的沈宛華,抽噎著低聲道:“王爺,老夫人,咱們到外面說。”
到得大廳,周氏繼續道:“府醫說……說華兒的腿原本處理得還好,但是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