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理準備。”見堇書身體微微的抖著,她忙輕聲安撫道:“我儘量手法快些,讓你少受些苦。”
堇書緊咬著牙關,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害怕和怯懦,哪知腦中總是閃過十六年前被斷手腳筋的畫面,身子竟是抖得更加厲害了。
君綺蘿怎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鼓勵道:“堇書姨,想想過不了多久就能站起來,你應該就沒那麼害怕了吧?!”
“是啊,堇書姨,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一品樓的美食。”樂笙說著還嚥了下口水。
“你這丫子就知道吃。”樂簫嗔了她一眼,也道:“堇書姨,等你好了,咱們去祭拜夫人。”
堇書聽到樂簫的話,原本顫抖的身子竟然慢慢的緩了下來,咬著唇,堅定的對君綺蘿點了點頭。
“堇書姨,閉上眼睛,什麼都別去想就好了。”君綺蘿再次叮囑。
等堇書完全定下來,她才從擺好的工具裡取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先在堇書左手腕的疤痕上劃了一道,然後開始為她續接筋脈。
這是一件考眼力的細緻活。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到了君綺蘿。
約莫半刻鐘,左手筋脈續好,君綺蘿熟稔的為她上了藥包紮好。再開始右手,接著是腳筋。
等到四肢都續好包紮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樹兒葉兒的止痛藥也正好端來。
“堇書姨,你很棒!”君綺蘿不吝讚美。
她除了最開始表現出來害怕以外,全程都不曾吭過一聲,就算先弄好的地方因為麻藥過了疼得厲害,也都咬牙挺著。
“把止痛藥喝了好好睡一覺,最遲一個月,你便能站起來了。”
淨了手,趁著樂笙樂簫收拾殘局的時候,君綺蘿將術後的注意事項寫了下來,又開了方子,每兩日換一張,足足開了十來張。
然後又取了外敷的藥出來,仔細的教樹兒葉兒如何用。
鳳千闕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曾經眼中的哀慟被驕傲取代。轉而望向窗外的天空,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愛人,眼睛立時氳上朦朧的霧氣。
如初,你留給我的孩子,很好很好!
等君綺蘿忙完,鳳千闕才走過去,掏出帕子為她擦去額上的汗水,問道:“阿蘿,累嗎?”
君綺蘿搖搖頭,享受著鳳千闕輕柔的為自己拭汗,心中滿滿的溫情。
終於,她也有父親疼了呢。 接下來君綺蘿在他口中還得知,接到鄱陽老王爺死訊的時候,他正好在西越,待他趕回來準備接她去西越時,她葬身火海的訊息早便傳遍整個溯京城。
後來他不死心,又去了祁州祁雲山,看見燒得面目全非的尼姑庵,才悲痛的接受了她也離他而去的事實……
直到君如初祭日那天,他看到還未燃盡的香燭,心裡一直想不透除了他以外,是誰會去祭奠君如初。終於在昨晚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以及心中那微末的希望來到鄱陽王府,哪知便看見她裝鬼嚇人。
她的身形和容貌與君如初有六七分相似,所以他便追著她跑,想要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到現在,她已然明白君如初當初為何要求鄱陽老王爺將她的墳塋坐東向西葬在西山了。因為她所愛的人在西方,就算死去,她也可以每天看著他!
“阿蘿,咱們帶著你孃親回西越吧。”鳳千闕捧著君綺蘿的臉道:“父王要將這些年虧欠你的全部補上!”
君綺蘿心中微暖,可是她沒有忘記這些年所受的苦拜誰所賜,也沒忘記這次回來的目的。而且現在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想離開溯京。
“父王,你可知道孃親為何會死?女兒這些年又受了多少苦,為何我明明是鄱陽王府最尊貴的小姐卻是不能回來?”
鳳千闕本就不是個笨的,聽到君綺蘿這樣一說,心中一個激靈,又想到君綺蘿昨晚上裝神弄鬼的惡整沈錦城的老孃,原本溫和的臉罩上寒霜:“難道是沈錦城的老孃?”
“沒錯!”君綺蘿點頭道:“我也是昨天才從堇書姨那裡得知孃親是死於非命的!邵氏和周氏買通產婆,暗中使手段讓孃親血崩而亡。”
突聞自己深愛的女人難產乃是人為,鳳千闕頓時雙眸血紅,渾身透著嗜血殺氣,與之前判若兩人。
“父王,你冷靜些。”
若非君綺蘿拉住鳳千闕的手,他特定現在便跑去血洗沈錦城一家了!輕聲細語的安撫了一陣,他身上的殺氣才慢慢褪去。
接著,她將邵氏婆媳把自己送走,又對自己下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