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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傳朕的口諭,馬上召成安侯與福樂郡主進宮。”雲慶帝緊緊抓住王德的手,“讓他們立刻就進宮。”
“陛下,”王德小聲道;“成安侯病了,現在還臥床休息呢。”
“讓人抬也要把他抬進來。”雲慶帝雙眼放光,就像是缺水已久的人,找到了一灘清澈的泉水,一切都不管不顧了,“快去。”
“是。”王德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屋,冷風順著溼透了的衣服鑽進他骨頭裡,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德爺爺,您可有什麼吩咐?”
“傳陛下口諭,宣成安侯與福樂郡主覲見。”
“這……”小太監看著外面皚皚大雪,前兩日成安侯還上了道病的摺子,陛下還賞了補藥下去,結果今天凍成這樣,又要人進宮,這不是折騰人麼?
“這事讓禁衛軍的人去辦,速度要快,陛下急著見他們。”
“是!”小太監也不敢多言,陛下現在脾氣越來越怪異,大月宮已經有幾個人活生生被板子打死了,他就算只是個沒根兒的太監,也是惜命的。
班級人正圍著暖烘烘的爐子吃鍋子,雖然他們一家人現在不能吃大魚大肉,可是暖鍋煮菜吃起來也是有滋有味的,聽到雲慶帝緊急召見,而且還是隻召見班嫿一人,班家人都有些意外,但是卻不敢抗旨。
班嫿換上白狐領子宮裝,又披上了白狐披風,才走出了班家大門。
宮裡派來的馬車早已經等在了大門外,站在最前面的人,正是石晉。
“郡主小心腳下。”
在班嫿踏上車凳時,石晉小聲說了一句。
班嫿一頓,轉頭對他點了點頭:“多謝。”
104。第 104 章
馬車在厚厚的積雪中艱難前行,趕車的禁衛軍有心讓馬兒跑得更快一些,哪知道馬兒腳底打滑,馬車在路上晃來晃去。
“小心些,”石晉騎著馬走到車伕旁邊,沉著臉道,“若是傷到了福樂郡主,你們誰能賠得起?”
“是,”充當馬伕的禁衛軍嚇得出了一腦門子汗,心裡就有些疑惑,石家與班家不是應該有矛盾麼,為何副統領似乎對福樂郡主並沒有太多的反感情緒?
不過貴族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他們能看明白的,既然副統領不想趁此機會收拾一下福樂郡主,他也不會去得罪這種貴人。
班嫿扶了扶鬢邊的雪兔絨釵,裝作自己沒有聽見外面的對話,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已經快到皇宮了。
“石副統領,”宮門口早有太監等著,他看到石副統領,忙道,“陛下有令,讓郡主直接坐馬車到大月宮,不必下馬。”
石晉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
守在門口的護衛們連頭也沒有抬,他們看著這輛豪華的馬車,連多餘的一個目光都沒有。知道車轅把宮門口的積雪壓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直到再也看不見以後,幾個護衛才敢交換了一個眼神。
成安侯先福樂郡主一炷香的時間進宮,陛下急著召見他們做什麼?
“石副統領,”坐在馬車裡的班嫿開口道,“在禁宮中乘坐馬車,是不是有些不妥?”
石晉勒緊韁繩,退到一邊拱手道:“郡主,這是陛下的命令。”
班嫿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這次,應該沒人把我從馬車裡拖出去吧?”
石晉面色一肅,神情恭敬道:“郡主言重了。”
看來福樂郡主還是知道當初攔她下馬的人是他了,他竟覺得心頭莫名一鬆,就像是擔心了很久的東西,終於掉落下來。塵埃落定,不必再去糾結,也是一種輕鬆。
班嫿笑了一聲,直到馬車停在大月宮正門前,她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郡主,大月宮到了。”
班嫿走出馬車,四周的禁衛軍紛紛垂下頭,往後退了一步,便是身為統領的石晉也下了馬,維持了恭敬的姿態。他低著頭,能看到的也只是素色裘鞋上繡著幾粒藍色寶石,與她狐裘裡白色宮裙繡的藍色蓮花十分相稱。
“奴婢見過郡主。”幾個女官迎了上來,有人給班嫿撐傘,有人給班嫿奉上暖手爐,恭敬又敬畏。
眼看著班嫿被宮女們簇擁著進了內殿,石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知道身邊的下屬叫他,他才回神道:“先在這裡守一會兒,若是陛下有需要,我們也能反應過來。”
想到陛下現在的脾氣,幾個禁衛軍也心有餘悸,便聽了石晉的話,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