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著城牆,竟下不了射箭的命令。
石晉這邊是相互膠著,容瑕那邊面對的是名老將,這位老將發須銀白,站在城牆上不說話,不發命令,彷彿城門外的容瑕根本不存在一般。
“主公,這是什麼意思?”容瑕的副手不解。
“沒什麼意思,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要動手。”容瑕知道這位老將,曾是班家的舊部,後來班元帥受傷以後,這位老將在軍中的威望便越來越高。據說班元帥在軍中的時候,他並不太受重用,所以這麼多年,這位老將與班家一直沒什麼來往。
班家這些年與武將們一直沒怎麼來往,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人走茶涼的常態,並沒有什麼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方。
但是在容瑕看來,這杯茶涼得太快了,快得讓容瑕懷疑,這都是做出來讓雲慶帝看的。
南門,班嫿騎在高大的白馬背上,陽光照到她身上,銀色鎧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守在城門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他們打得丟盔棄甲的長青王,另外一個人倒是讓班嫿有些意外,謝家與蔣洛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蔣洛還讓謝啟臨來守城門,可見京城裡確實已經無人可用了。
“我的乖侄女,身為姑娘家為何不躲在屋子裡賞賞花,聽聽曲兒?偏偏要來這屬於男人的戰場,我怕血腥味太重嚇著你,”長青王身著親王袍,臉上還帶著輕佻之色,“可見容瑕待你並不好,不然他怎麼捨得你來這種地方?不如快快投降,讓表叔來疼你。”
站在一邊的謝啟臨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長青王這話也太過了。
長青王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馬背上銀甲女人:“若你不聽表叔的話,表叔也只能教訓教訓你了。”
“表叔幾個月前才我們打得丟盔棄甲,倉皇逃竄,這才過多久表叔就忘了?”班嫿冷笑,“表叔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麼不好,讓晚輩很是為難,今日只有讓表叔在見識一下幾個月前的事情,您才能想的起來。”
長青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件事對他而言就是恥辱,班嫿舊事重提,無疑是火上澆油,顏面掃地。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看見沒有,一般話本里面的反派都愛說這句,”班嫿對左副將道,“記住,以後上戰場千萬不要說這句話。”
“為什麼?”憨厚的左副將老老實實地問,“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因為一般說這句話的人,最後都輸了,”班嫿拿過右副將舉著的銀槍,“說過這句話的人,都會受到戰場之神的詛咒,不會獲得勝利。”
“還有戰場之神?”可憐的左副將信仰在搖搖欲墜。
“當然,”班嫿抬了抬下巴,“不然你等著瞧。”
“你廢話什麼,將軍說有,肯定就有!”無條件信任班嫿的右副將狠狠拍了右副將一下,堅決不讓他質疑將軍的話。
班嫿笑了一聲,抬頭打了一個手勢:“兄弟們,隨我上。”
“是!”
這聲吼氣勢猶如猛虎下山,直衝雲霄。
“二位將軍,南門那邊打起來了。”
一位小兵跑到杜九與趙仲身邊,彙報著另外三方的動向。
“竟然是班將軍最先動手?”趙仲驚訝了一番,“我還以為會是石先生那邊。”
以石晉與朝廷的血海深仇,應該最先忍不住動手的。
“南門守城的是誰?”杜九問報訊的小兵。
“是長青王與謝啟臨。”
“謝啟臨……”杜九摸了摸下巴,以郡主的性子,動手也不奇怪。他看了眼城門上有些畏縮的守將,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也開始動手。”
兩邊開始戰火喧囂,兩邊互相僵持,城內的貴人們忐忑不安,恨不得抱著金銀珠寶躲進密室中。
宮外氣氛緊張,宮裡也好不到哪去,宮女太監行色匆匆,有些膽子比較大的,甚至搶奪主子們的金銀珠寶,想要冒險逃出皇宮。可是蔣洛哪會容忍他們這種行為,這些太監剛到宮門,就被弓箭手射死了。
他們懷中的珠寶與他們身上流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這些閃亮的珠寶頓時變得汙濁不堪起來。
“來人,”長青王站在城門之上,看著班嫿越戰越勇,竟是把他派出去的將士打殺得落花流水,沉著臉道,“把本王養著的那個弓箭手請來。”
“什麼弓箭手”謝啟臨心頭一跳,忍不住問出口,“王爺還養了神箭手?”
“本王養的這個神箭手可不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