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幸……”
武夷婆婆霜眉一揚,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跛子你不必賣狂,老婆子也不善虛套之詞,你既然自以為很了不起,老婆子自不量力,倒想討教一番!”
原來武夷婆婆,初見笑面跛丐出現之時,已因自己竟未能察出他的行蹤,十分懊惱,及至見他對蘭兒態度傲慢,出語譏諷,頓時勃發怒火,顯身挑戰。
按說,那笑面跛丐既已久垂聲譽,自不肯示弱,不接受武夷婆婆的找碴。
誰知世事不可預料,那笑面跛丐,竟只哈哈一笑,道:“武夷婆婆名垂江湖,家傳劍籃絕招,堪執武林絕學牛耳,我老跛子那能當得起婆婆這討教二字!”
說罷,目光一掃驚愕迷茫,現於顏色的風蘭姑娘,又一拱手,道:“老跛子尚有要事待理,婆婆若無其他教誨,老跛子就此拜別如何!”
武夷婆婆,見笑面跛丐竟不應戰,言詞委婉,心中之氣漸漸消除。
同時,她適才見識老跛子幾手輕功,以及彈指神通,無一不是絕學密技,若真個打起來,她並無必勝把握。
故而,笑面跛丐話音一落,武夷婆婆神色稍緩,道:“老婆子只是心臆名家,並無要事……”
笑面跛丐聞言,雙手抱拳一拱,搶先道:“即如此跛子告退,行再相見……”
話聲裡,單腳點地,去若飄風,瞬即消失入樹葉暗影去了!
風蘭本來盼望著奶奶出手,教訓那跛子一頓,但偏偏跛子溜滑,不肯接戰,尚未容得她出言相激,已跑得無影無蹤。
故此,風蘭氣無可出,恨恨地一跺小蠻靴兒,嬌聲陣罵道:“這跛子欺軟怕硬,真是可惡,下次再遇上姑娘,非好好訓他一頓不可!”
武夷婆婆瞥見小孫女嬌憨之態,老懷驟開,伸手撫著她的柔發,笑著勸道:“乖兒,你休要小瞧了這位跛子,真打起來,奶奶也不見得有把握贏過他呢!”
風蘭嬌軀一歪,揉在武夷婆婆胸前,“哼”道:“我不信跛子會有這大本事,我不怕他,上次在白石山,龍哥哥也施展彈指神通,當場就把這跛子給鎮住了……”
風蘭起初是興高采烈,但話到後來,卻不由有點兒語音發顫!
武夷婆婆知她又想起那個醜小子來了,心中喟嘆,忙岔開道:“好啦!快回去睡吧,折騰了半夜,奶奶可有些累了!”
風蘭知道奶奶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說,站直嬌軀,隨在武夷婆婆身後,掠上坐船!
雲慧早已回船聞聲悄步出艙,將二人迎入,笑道:“今晚真怪,這老跛丐跑來大吵大嚷的大鬧了一陣子,雖然把賊都打跑了,可是竟還未把睡著的人吵醒呢!”
武夷婆婆祖孫聞言,頓時也覺奇怪,皆因這一陣吵鬧,在此四野靜寂之時,真可說聲傳十里,怎的龍淵非但未見出面,便連那王敬實所僱的四位鏢師,也不曾出來看看哪!
武夷婆婆心頭一驚,叫聲:“糟糕!”起身便往外走。
雲慧見,一把將她攔住,道:“奶奶別去啦,那船上適才慧兒看過了,並無什麼異樣,王老闆與他的鏢頭,還有淵弟弟。都睡得很熟,好像多少天沒有睡過的樣子!”
武夷婆婆這才放心,卻百思不解其故,皆因那四個鏢師,無論功夫多差,一則是職責悠關,二者也必然應有一絲機警感覺。
像這般酣睡老死,豈非可怪?
雲慧見狀,知她想的什麼,便提示道:“據慧兒想,可能是笑面跛丐做了手腳吧!”
這是唯一可以解得通的,武夷婆婆與風蘭,在無可奈何之下,便也信了。
其實,若細細一想,笑面跛丐為保護王敬實人珠無恙,不願將他等牽入旋渦,故而點了他們的睡穴,卻有可能,但他為何也點了龍淵的呢?
即便假設他有理由,則他如此出入武夷婆婆的隔室窗門,而武夷婆婆竟然會一無所覺嗎?
也幸虧武夷婆婆未往深一層想,否則她不被氣死才怪I次日一早,眾人醒來,武夷婆婆瞥見前船已在起錨,便也吩咐船家,準備開航!
雲慧梳洗已畢,拿著梳子悄步走到後艙門外,輕輕敲門外,龍淵在裡面聞得聲音,便道:“誰啊!請進來!”
雲慧啞然推門而人,一瞥龍淵尚擁被高臥床中,粉面一紅,卻不退走,隨手關起艙門,嬌笑悄聲道:“還不起來,太陽快曬著屁股啦!真懶!”
說著,碎步挪到榻邊,將窗門開啟,纖指一指,道:“你看,船都開啦!”
龍淵痴痴凝望著她,但覺得這刻,朝霞自窗中映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