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從頭頂傳來。
“啊,好……”
薇妮雅只好再度鼓起勇氣,強迫自己不去聽樓梯的嘎吱聲,一口氣爬完最後的十幾階。
前面是——極為昏暗、氣悶的空間。
這裡是屋頂閣樓。
“——辛苦了。”
剛才的聲音主人——弗雷邊說邊拉繩收起梯子,將梯子全部收回閣樓,蓋上拆卸式的天花板。
如此一來,外人不仔細看便沒辦法發現這間閣樓,當然——這種偽裝不可能瞞過謹慎的人。
“吃飯~~”
原本待在房間後方的帕希菲卡,猶如發現美食的貓咪般迅速湊過來。
“喂!腳步輕一點、輕一點。”
弗雷出聲告誡。
既然潛伏在閣樓,腳步聲要是太大當然不妙,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動作太大會立刻揚起灰塵。這間閣樓已經空了很久,室內佈滿塵埃,充斥著一股黴味。
兩天前剛進來時,帕希菲卡和薇妮雅就想將室內的幾扇天窗全部開啟、透透風——立遭弗雷制止,他的說法是:“做這種事不就等於大肆宣傳有人藏在閣樓嗎?”
言歸正傳……
“真是貪吃鬼。”
弗雷傻眼道。
“我才不是!”帕希菲卡嘟嘴嬌嗔:“整天關在這種小閣樓,當然只能期待美食了。”
這倒也是。
然而,弗雷仍舊蹙眉冷冷說:“你想吃灰塵嗎?”
“嗚嗚——”
帕希莽卡唉聲嘆氣,換成緩緩爬行的動作。
順道一提——這裡雖是閣樓,倒也還算寬敞,倘若只有薇妮雅他們使用,甚至還大了些。
唯獨天花板的高度實在不夠高,嬌小型的帕希菲卡和蔽妮雅也就算了,雷歐波爾特或弗雷一站起來,腦袋就會被傾斜的天花板及樑柱打到。
“……呼。”
弗雷一將放置餐點的托盤擺在擦拭乾淨的木箱上,薇妮雅就輕輕吁了一口安心的氣。
“薇妮雅,怎麼了?”
跪在地上的雷歐波爾特也爬過來問。
“啊——不,呃……”
“被客人亂摸了嗎?”
弗雷一問,昏暗的室內也可看見薇妮雅的俏臉漲得通紅。
“嗯,啊……有一點,大腿之類的……還有……其他地方。”
“胸部跟屁股嗎?”
帕希菲卡問道,大概因為同為女性,問起話來毫無顧忌。
“嗯……對……”
“那種人一把揮開逃走不就好了?”
“雙手端著放置餐點的托盤,不可能揮得開吧?”
弗雷說完,薇妮雅紅著臉點點頭。
“豈有此理……”雷歐波爾特大感憤慨,“竟然對陌生婦孺的大、大、大……”
說到一半,他猛然抬頭。
看起來像是“怒火攻心”,但說不定是為了防止鼻血噴出來。雷歐波爾特迅速轉回正面,左手捂著鼻子。
“居然趁別人沒辦法自由行動時,對婦孺的胸部、腰肢、玉頸、小腿、腳踝,上下其手……!”
“是我多心了嗎?總覺得越講越暴露出你的特殊性癖。”
帕希菲卡冷不防對激昂的雷歐波爾特吐槽。
“…………”一瞬間,雷歐波爾特眨眼不語……但馬上又激動地說:“……總、總之,這是伺等寡廉鮮恥的行為!本公子絕對不能容許!君子須以廉潔自持——”
“這是沒辦法的吧?”弗雷語氣掃興地道:“畢竟這裡是娼寮。”
※ ※ ※ ※ ※
娼寮“貝露蘿德”。
這棟建築位於王都北側鬧區一隅,一說到娼寮,最有名的當然是佈雷登公爵經營,專門針對貴族與富豪的超高階娼寮“灼熱宮”……不過王都札威爾裡亦有無數民間經營、針對庶民的娼寮。
貝露蘿德館便是其中之一
這裡共有十個房間,並非什麼大型娼寮,但因為女子們的素質高,加上經營者是女性,服務非常貼心,頗受恩客歡迎。
順道一提——
“娼寮”是指那些擁有專屬娼婦,並出借房間進行性交易的地方。
費用比站在街頭攬客的個體戶貴……可是不但省去找房間的麻煩,感覺也較為高階。此外,事到臨頭時,也比較不會殺出某個自稱是女子“丈夫”的程咬金。
正因如此——即使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