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該死的計程車怎麼還不回來!祁宏不願再等了,吃力的站起來想要走路試試,結果,腳疼還是讓他險些摔倒。
五分鐘過去了……
肚子餓地叫起來沒完,腳腕越來越疼,身上越來越冷,夜色越來越深。莫名的,祁宏突然又有幾年前的那種孤獨感,這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孤獨,就像是一塊巨石死死地壓在心頭,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大道上,祁宏坐在地上咬咬牙,終於……
“掃把星,你給我回來!聽見沒有?回來!”
連續喊了能有七八分鐘,也不見有人應聲。祁宏這就更氣了,他都在屋簷下低頭了,那混蛋還真就一走了之了?媽的,早知道寧肯在這裡捱到天亮也不喊他。真是沒出息,剛才為什麼開口叫他?不就是因為掃把星替自己付了賬單,陪著自己一路追來,還說了和夏凌歌之間真假難辨的那點事,怎麼就……
警察就是警察,混黑道的就是混黑道的,果然不論在哪裡都是水火不容。自己也是真沒出息,靠人不如靠己,就是一步一步蹭到天亮,也要自己走回去!
當他咬著牙忍著痛,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去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說:“我揹你。”
驚愕了,祁宏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會動。身後的人卻走到他的身前,彎下腰來,又說:“來吧,我揹你。”
已經無法思考黑楚文為什麼會出現自己身後,看著黑楚文的背脊,祁宏一拳打在上面狠力地推開,倔強地又走了一步。黑楚文笑笑,拉住他的手臂。
“滾,不用你幫忙。”
“剛才我去找了這個。”說著,黑楚文把一根手腕粗的樹枝拿出來,又繼續說道:“你以為我真能大半夜的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嗎?你以為當我是大力士,這麼遠的路我能一直抱著你走?我是想給你找個借力的東西撐一撐,咱們背一短路,走幾步,算是讓我喘口氣。”
祁宏不知道該說什麼,擰著眉咬著牙低著頭。
“我所瞭解的三義會律師可是個工作狂,你能接受自己臥床幾個月不去工作嗎?”
“你嚇唬我啊?又不是骨折,那用得了幾個月?”
“誇大了一點。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說著,黑楚文把樹枝塞進祁宏的手裡,又在他面前彎下腰:“上來吧,我陪著你來的,就會陪著你回去。”
身後的人好半天沒動靜,最後還是伏在了黑楚文的背上。淡淡的月色下,黑楚文揹著自己心愛的人走得很慢很慢。
黑家09
柔和的月光下,幽寂的道路上回響著黑楚文踏踏的腳步聲,緩慢而又規律。
祁宏伏在黑楚文的背上仍舊是冷著臉不言不語,不知何時開始,從身下結實的背脊升騰起一股溫暖的感覺,慢慢的滲進了他的胸膛,腳上的疼也神奇的少了很多。一陣風吹來,有種氣味清香撲鼻,祁宏只覺得自己的心情格外輕鬆。那陣風撩起他額前的發,帶著清涼而去。
風兒捲走了那股清香,也捲走了祁宏輕鬆的心情,莫名的,他有些失落。心理面那個空落落的地方隱隱作痛,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下意識看了黑楚文一眼,這個覺得陌生的肩膀讓他的心無緣無故抽痛起來,鼻子裡酸酸的,眼睛裡熱熱的,祁宏猛地把臉轉到一邊,認為自己肯定是神經錯亂了。
祁宏不是什麼時候都敏感的那種人,他對黑楚文的敵意是多次倒黴的結果所致,要說和黑楚文真正打了交道這還是第一次。想想這一天發生的事,祁宏覺得,他沒有必要幫助自己,從飯店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這個必要。至少換位思考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幫助他。
不知是那根神經錯了位,祁宏突然有一種他是不是喜歡自己的疑問。這念頭剛剛浮現在腦海中,就是一陣的惡寒!拜託,可千萬別是真的,他是警察,自己是混黑道的,這明顯是門不當戶不對。再者說,自己喜歡的是乖巧溫順的美少年,可不是陰險又大隻的條子,這掃把星要是真對自己什麼不純潔的想法,最好離他遠點。
祁宏趴在黑楚文的背上胡思亂想,可黑楚文的思緒卻非常的穩定而又懶散。此時此刻,他什麼都沒有想,許久沒有聽見祁宏的抱怨,他就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祁宏被說中的心事,也不否認,大大方方地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很有道理,不過,我勸你還是小睡一會。等我們進入市區,怕是天也亮了,你回家換衣服,再去醫院,這至少就要用掉兩個小時,上班會遲到。我估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