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的時候,腳步自然慢了下來。
嗖!
突然間,腦後一陣冷風襲來,呼嘯著帶了一絲硬物劃破長空的聲音囂張地向她撲來。
再不敢做多想,雖然這具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面對這樣關乎性命的時刻,她還是爆發出了人類本就該有的潛能——
猛地推開碧晴,隨即扭腰,側移,騰身,翻轉落地!
一連串動作雖因為身體條件而帶了些狼狽,但是用來保命,卻依然是天衣無縫。
眼瞅著那隻本該射中她的長箭“砰”地一下走空釘在了樹幹上,正跑過她旁邊碰巧看到了這一幕的奴隸們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的驚歎。
然而,也正是這一聲聲驚歎遲緩了逃亡的腳步,幾個宮女還沒等回過神來,性命就被一支支冷箭毫不猶豫地搶奪了去。
離著她最近倒下的那個丫頭,是被穿透了頸動脈。
慕容雪清楚地看到那隻箭的箭柄上刻著一個“碩”字。
避過一劫
順著那箭射來的方向再用眼角的餘光撇去,只見那個令人生惡的老頭子正軀著馬往這邊奔來。
在他的目光中看不到一點點猶豫和憐惜。就好像這一支支箭真的是射在動物身上一樣,那麼的理所當然。
心底輕嘆一聲,不再多想,彎腰拉起被推到地上的碧晴,隨即腳下一轉,整個兒人藉著乎乎吹來的北風猛地向一旁竄了開去。
剛奔到近前的老碩王已經將手搭在了弓上,剛剛那一箭走了空,氣得他一連發了數箭射死了其它幾個宮奴。
但是慕容雪那一連串利落的動作卻又讓他覺得十分有挑戰性。
沒錯,現在他的目標就是她!甚至他挑起這一場獵人的行動,目標也是她!
可是這一支箭還沒等射出去,就只見那個原本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的女孩,竟是像一隻豹子一樣一眨眼間就竄得無影無蹤。
不但是慕容雪不見了,她一直拉著的那個丫頭也跟著沒了影子。
這工夫,已經有侍衛上前將死去的奴隸拖走,並按著致命的那一支箭上所刻的名字來劃分獵物的歸屬。
慕容雪和碧晴當然不會無影無蹤,相反的,此時的她正窩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雪堆兒裡。
冰冷的積雪覆在她本就單薄的衣衫上,冷得女孩兒嘴唇發紫,不住地打著哆嗦。
剛剛逃開的時候正好藉著風疾,吹得雪花也更狂了不說,她在騰空的時候也故意用腳帶起了一層層落地的積雪。這才成功地亂了那老頭子的眼睛,讓自己成功地暫時隱蔽起來。
但這樣並不是長久之際,雖然掙過一個時辰就可以保命,可她並不認為自己在這雪堆兒裡呆上一個時辰還能有了命在。
正面死亡
古時的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倘若是從前的身體,她會絲毫沒有顧及的享受這份歷練。
但是現在不行!
這十來歲的身體太弱了,再呆下去,就算不被獵到,也是被凍死。
更何況她還拉著碧晴,就算自己挺得時間久些,碧晴也受不了。
而她此時正以手死死地捂住碧晴的嘴,這才沒讓她因驚恐而叫出聲兒來。
如此想著的時候,那老碩王已經軀了馬往別處去尋找獵物。
慕容雪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動了動僵硬的手腳,自嘲地苦笑。
“雪,雪姑娘。”碧晴也顫抖著想要站起身,可是剛起了一半便又不爭氣地跌坐回雪地。
她輕嘆,彎腰拉了她一把,這才讓她成功地站起來。
“我們怎麼辦?”碧晴這時候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她很想要忘記剛剛那一幕,可是身邊那一攤攤血跡卻又在不斷地跟她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慕容雪已經很淡然了,雖然這場只進行了一個開頭的屠殺確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但終究不過殺人而已,早在她進入行動處的第一天起,長官就曾說過:如果你們始終沒有辦法坦然地面對死亡,就永遠都沒有辦法成為一名合格的特工。
她是四大王者之一,當然,不怕死亡。
“趴下!”碧晴還沒等到慕容雪的回答,便突然又聽得她一聲厲喝,隨即整個兒人又被往雪堆裡按了下去。
砰!
一支箭冷冷地插在身後的一棵樹幹上,深深地沒入了一半。
她回頭去看,那箭柄上依然是一個大大的“碩”字。
可是慕容雪卻不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