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恐怕也永遠解不開……
默然走回她身畔的七曜,在低垂著螓首的她,奪眶而出的淚珠滴落而下時,伸手盛住了它。
“為什麼……”他輕輕撫上她的面頰,抬起了她帶淚的臉龐,“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閉上眼,“有天,你會知道的。”
他的指尖,拈著冰冷的淚水在她臉上徘徊了許久,在察覺到她的氣息變得急促後,他伸手將受了傷的她攬起抱入懷中,帶她到簡陋的榻上讓她躺妥後,坐在她身畔一語不發。
千夜張開跟確定他沒有因此面走開後,對他露出了一抹看似安心的眼神,合上眼想調勻體內被他打亂的氣息。
溫暖的大掌撫過她永遠沒什麼血色的臉龐,而後落在她的右臂上,小心將它拉來後,七曜將它貼在自己的胸前,好一會兒,在見她眉心不再那麼緊蹙,這才把它放回去。
飛蛾撲向燈火的瞬間,為靜謐的房內帶來一陣輕響,外頭的夜色更深了,繁唱的蟲鳴伴著山林間不知名鳥兒的低吟,在夏夜裡的涼風潺潺蘸地流淌。
七曜坐在她身邊。心思百般錯雜地瞧著她那張安心入睡的臉。
以前,也曾有人這麼全心信任他的,他們也都用那種眼神看他的,可如今他們在哪兒呢?
都不在了……
***
涼夏裡的清風,輕輕拂過靈山山頂上的千年松林,清洌的松香味,在林間徘蛔了一陣後,乘著風勢吹進丁藏冬的宅裡。
“別毛毛躁躁的,跟只野猴似的。”坐在桌前,正在為一面親制雀鳥繞枝銅鏡打磨擦亮的藏冬,皺眉地對那個坐在桌案,一頭,不斷做出種種看了就礙眼的小動作的來客出聲。
前思後想,心頭就是不安得緊的燕吹笛,索性不安坐在椅上,站起身開始在小廳裡。邊煩躁地咬著指尖,邊來來回回的踱起步。
“也別走來走去……”他晃來晃去的人影弄得定不下來,做事的藏冬,忍不住擱下銅鏡給他一陣好吼,“你繞得我眼都花了!”
做這不許,做那也不成。被他限制得有些沒好氣的燕吹笛,鼻尖大大地蹭出一口氣。乾脆大刺刺地在地板上坐下。
眼看要是不把燕家小子窩悶著的心結解開,他今日是甭想圖個個清淨了。認命的藏冬嘆了口氣,在椅上轉過身來,交握著十指看著賴坐在地上的不速之客。
“既然這麼擔心,那就去瞧瞧嘛。”自從軒轅嶽的氣息在前陣子變得愈來愈弱,使得燕吹笛派去打探的式神始終投法回報訊息後,這個老是不請自來的客人,就天天頂著這副陰陽怪氣的德行猛往他家跑。
“誰說我擔心?”燕吹笛聽了隨即跳了起來,把臉住旁一甩,不但擺了個鼻孔朝天的姿勢,還不屑地在嘴邊哼了幾句。
來這分明就是想向他探探有沒有軒轅嶽訊息的,卻老是死硬著一張嘴打死都不肯承認,也硬是不肯開口……藏冬愈來愈討厭這小子老愛鬧彆扭的臭脾氣了,當下他心念電轉的想了想,壞心眼地一手託著下顎。
“想知道軒轅小子的事是吧?那我就告訴你。”沉重的大氣先長長低吐。“他受傷了。”第一顆大石投出。
本來想走人告辭的燕吹笛。腳步猛然一頓。
“說起他的傷勢……”他又是一副深表同情的模樣,“看樣子,傷得不輕哪。”再扔一顆。
要走不走、要留不留,站在原地的腳步更顯躊躇了,燕吹笛無法剋制地鎖緊了眉心。
“可憐的軒轅小子……”藏冬故意嘖嘖有聲地搖首,“想不到那隻來自陰界的戰鬼還真是有兩下子,頭一回對上軒轅小字,就將他打得落花流水。”全都推下去算了。
那個戰鬼究竟是什麼來路?“終於關不住腹裡一籮筐擔心的燕吹笛,忍不住走回他的面前,僵著一張臭臉問。
“不人不鬼,半死半活。”藏冬愛笑不笑地坐直身子,兩眉對他飛了飛,“以往他在人間時,是個武將。”總算是把他給拐過來了。
他的一雙劍眉吊得老高。“那有什麼看頭?”軒轅小於是愈修愈回去,還是根本就學藝不精啊?區區一個普通人都擺不平?
沒用的傢伙,筒直就是丟他的臉面。
“不過就是個不人不鬼的,的確是沒啥看頭。”藏冬先是深表同意地頷首,然後又馬上推翻它,“可他不但能夠施法傷了軒轅嶽,還能隨陰界大軍一塊出征,且不受陰界大軍主帥的的指使。你不覺得……這裡頭有譜嗎?”司“這傢伙……”燕吹笛聽得兩眉攢得緊緊的,“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有這